大殿内的宾客哪里想得到,一对新人竟然装醉提前溜了。
夜风袭人,白景川小心地挽着秦晏宁的手臂稳稳当当地飞回了自己的洞房。
白景川地小院里早就备好热水,秦晏宁先去洗掉了自己身上的酒气,便百无聊赖地坐在床上等白景川。
白景川好一会儿才扭捏的回了卧室,见到只穿了一身中衣的秦晏宁,向来傲娇的小狐狸整张脸红的不行。
青丘的婚礼繁文缛节少,秦晏宁这会儿还不算上,她斜靠在床边看着有些拘束的白景川露出了一个微笑。
白景川挥了挥手让服侍的人退了下去,红着脸坐到了秦晏宁身旁,秦晏宁见他的反应实在有趣,忍不住想要去逗他。
“你不想和我成亲?”
白景川被秦晏宁一句话吓得差点脸色由红转白,他急切地解释道:“我没有……”
“那你这么怕我做什么?”秦晏宁侧过身子看向白景川。
白景川一时之间竟不知道怎么解释,只能任由秦晏宁将手放在了他的肩上,白景川只觉得有一簇火似是从他的肩膀烧到了他的全身。
这火来得急,将他的话全部都烧成了灰烬。
良久,白景川才抓住了秦晏宁放在自己身上的那只手,少年声音沙哑,“我没有不愿意,我只是觉得这像个梦,我好怕它只是个梦。”
秦晏宁欺身靠近白景川,温热的呼吸喷在白景川的脖颈间,白景川忍不住向后一缩。
秦晏宁的声音里带上了几分魅惑,“那你试试这是不是梦?”
秦晏宁的手停在白景川的肩上,她手上带了点力道捏了他一下,轻微的疼痛让白景川清醒了一些,他将秦晏宁的两只手都握在了掌心,止住了秦晏宁的动作。
洞房内长明灯摇晃,白景川看着自己怀里的秦晏宁,忍不住吻了上去,他甚至能够闻到秦晏宁身上淡淡的香味。
秦晏宁这一夜几乎没有睡着,白景川这只素了一百七十年的小狐狸体力惊人,她一整夜就像是一块被翻来覆去烙着的饼。
秦晏宁只想告诉白夫人,地火莲花的毒,一点儿都没有影响到白景川好吗?
秦晏宁这边蜜里调油,观星楼内却一片愁云惨淡。
方知节派出的捉妖师在大夏境内搜寻了三个多月,别说秦晏宁的踪迹了,就连秦家人的行踪也没有一点发现。
被自己豢养的血包反咬了一口,方知节只觉得荒谬,明明他才是胜券在握的那个人,怎么一夕之间换了局势?
观星楼内众人见方知节锁着眉头,没有一个人敢发出声音,生怕一不小心惹恼了这位国师大人,自己就要落得一个小命不保的下场。
毕竟这位国师大人私底下,可不像是在外面表现的一样悲天悯人。
方知节正恼着,偏还有人不要他痛快,观星楼外传来一道宫女的通传声,“国师大人,皇后娘娘求见。”
方知节握紧了手中的杯子,好半晌才开口道:“请皇后进来,你们下去吧。”
方知节并非不想见林莺飞,但景山之上凝灵花的提取液被销毁殆尽,凝灵花也被连根挖走了,他一时之间实在是没有给法子应付林莺飞。
偏偏林莺飞还将那腮红给了都城中好几个豪门贵妇用过,那几个贵妇日日变着法子想要讨要那腮红,林莺飞拿不出来东西,更觉得丢了面子,对上方知节时态度也差了许多。
方知节本就烦躁,也没了哄林莺飞的心思,这才让林莺飞打上了门来。
当然,林莺飞最焦虑的并非是那腮红没了着落,她最担心的是秦晏宁不见了,原定换血的日子越来越近,也就代表她毒发的日子越来越近了,找不到秦晏宁这个替死鬼,别说是腮红了,就算是天下她也无福消受了。
想到这里,林莺飞的眉头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国师大人,我还以为您不愿意见我呢。”
方知节看着缓步进来的林莺飞,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努力挤出了一个笑容,“你误会我了莺飞,我最近忙着找那个小贱人的下落,实在是分不出心去见你,你别生我的气。”
林莺飞听见方知节这么说,一下子红了眼眶,倒叫方知节乱了阵脚,“你说说,你哭什么?”
林莺飞扑到方知节怀里,小声道:“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死,这个世上只剩下我们两个人可以相互依靠了,知节我不是怕死,我只是怕留下你一个人孤孤单单的。”
方知节看着怀中的林莺飞,纵是铁石心肠也忍不住软了下来,林莺飞说的没错,他们少年相识,自小便互诉了情意,如果当年没有林莺飞对他的关照,他兴许早就死在了十六岁那年。
无论如何,他也会救下林莺飞的。
方知节拍了拍怀中的林莺飞,低声道:“你别担心,我一定会抓到那个小贱人。”
秦晏宁自然不知道,方知节为了哄好林莺飞使了浑身解数,她只知道,距离她撕开方知节这个小人真面目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秦晏宁和白景川成婚一个月后,青丘、巍山、景山号令天下妖族,正式同观星楼宣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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