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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赚的钱也会按比例打到黎初卡上。
等最后一个字念完,黎初的眼泪早就晕开了墨迹,隔着泪水抬眼,教堂里的气氛虔诚而庄重。
一束光柱赫然打亮眼前的雕塑,秦颂站在它背后,恰巧望见上面的标牌,有些久远了,锈迹斑斑的铁片上字迹工整,刻着一个人的名字:唐枳。
秦颂大学的时候听过这名字主人的传奇故事,当年非常厉害的设计师,几乎横扫了整个时尚圈,堪称百年一遇的天才人物。
不过光鲜亮丽的事情就不提了,倒是身世背景很有深度,秦颂在混乱与清醒交错间,也曾有那么点羡慕过唐枳的豁达与坚强。
她把自己框死了,逃不出去。
“秦颂。”黎初用手背揉搓着眼,指了指前排座椅,鼻音很重:“你坐下吧。”
她肯来这已经是奇迹,这个教堂非常旧,空间不大,是幽闭恐惧症患者不会喜欢的地方。
但秦颂还真来了,她问的时候,粉发女人没说去还是不去,只在第二日买了车等在kiss。me门口。
黎初分不清秦颂的转变因为什么,如果是因为情与欲,她想了又想,发觉竟然也能接受。
只是很多时候,比如快要上到顶峰的时候,黎初很想问一问她,问她有没有在某一刻心动过。
她承认她是全世界最张扬的胆小鬼,不敢问不敢说,害怕秦颂凛冽冰凉的眼神淹没她的澎湃。
一切遵照胡院长自己的想法,她如愿以偿的,葬在了那个叫做唐枳的女人旁边。
路阿姨也来了,替唐枳放了束玫瑰,又替胡院长放了株白山茶,随后静静凝视着两人墓碑上的照片。
眼神像隔着漫长的时光和岁月,黎初很难过:“路阿姨,您别伤心。”
路槿橙微微一笑:“早就不伤心了,唐枳走后,我发觉我的眼泪再也无法流出,就这样吧。”
老人扶着墓碑站起来,白发被风吹动,偌大的墓园,只有她们三人站在一块,各自沉默。
“你叫秦颂是吗?”路槿橙突然出声。
“好好生活吧,至少你有时间这个资本。”她望了望天空飞舞的白鸽,笑意浅浅溢出:“我和唐枳结婚那天,也有许多和平鸽呢,真是……”
“岁月不饶人。”
最后的字句断断续续随风散去,听不大清,秦颂重新垂眸,发觉对方早就离开了,唯留花束在颤巍。
“我们也走吧。”黎初爬起来,眼珠充斥浑浊,明显休息不够又哭了很久,眼窝沤着发红的泪光。
秦颂的神经徒然迸裂了一根,随之是铺天盖地的疼,她不怕疼痛,可此时此刻蔓上来的刺意令她很无措,因为她压根不懂怎么处理忍不住的痛感。
这样的感觉很不好,这样的感情找不到宣泄口,堵在心上,一阵又一阵的,钝刀磨人。
偏偏,黎初走近了,从怀里抽出牛皮纸袋里的文件:“胡院长去世前,我让她替你留意了郑乘风,顺着找应该能找到些蛛丝马迹,你不要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