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沈故渊这样谪仙一般的人物,是不近女色的,毕竟他脾气差又对人不耐烦,能把哪个姑娘看在眼里?
结果……身边竟然很多美人吗?
歪了歪脑袋,池鱼怎么也想不出来沈故渊跟别的姑娘在一起是个什么模样,会不会把人给吓哭?但话说回来,这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恍惚地想着,眼前突然就有手晃了晃:“池鱼?”
回过神来,宁池鱼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花厅,面前站着的沈知白一脸担忧地看着她:“你最近是不是没有休息好?”
“……还好。”暗中掐了自己一把,池鱼恢复了正常,笑眯眯地道:“倒是侯爷,这几日定然很辛苦。听师父说,您还被静亲王教训了。”
沈知白是凭着先前出使友国的功劳才封的侯,但说白了也还是个少年郎,少不得被静亲王当孩子一样管着。这回帮沈故渊做事,得罪的人不在少,听说秋日会回去就被静亲王关在祠堂里了。
“父亲是担忧我罢了。”沈知白很清楚:“他知我所为是正道,所以不拦着。但这一路披荆斩棘,少不得被划破点皮肉,他斥责两句,也只是心疼我。”
池鱼有点羡慕:“静王爷是个好父亲。”
“是啊。”沈知白看她一眼,微微有些吞吐地道:“你……要不要去看看他?”
“嗯?”池鱼有点茫然:“看谁?静王爷吗?”
她与静王爷一向没什么来往,突然去拜访,未免唐突吧?
自个儿也感觉这个借口很烂,沈知白双颊微微一红,别开头轻咳两声道:“我是说……最近静王府秋花开得不错,你要是想去看,我……我可以带你去。”
他带她去?池鱼失笑,摇头道:“侯爷,您忘记了?先前您也说要带我去看花,我跟着您在京城里绕了三个来回。最后走到了郊外。”
脸色更红,沈知白抿唇:“我记的方向是没错的,但不知怎么……”
“您想看花,这王府里也可以看啊。”池鱼笑道:“师父得的王府里别的不多,花草极盛呢。”
沈知白垂眸,微微有点沮丧:“那……也好吧。”
池鱼完全没察觉到人家的情绪,高兴地就转身往外走:“主院里修剪花草的人可厉害了,您来看,漂亮极了!”
跟在她身后出门,沈知白一双眼略带无奈又有些宠溺地看着她,压根没看其他地方一眼。
旁边拐角处靠着的沈故渊斜眼睨着他们,指间捏着一朵秋花,转了几个圈儿才嗤笑一声,起身走过去。
池鱼犹自兴奋地道:“您看这个秋菊,是不是比外头的开得都好?”
沈知白点头,心里却有点闷。旁边的小厮来来往往,他压根没法说什么话。
正努力想法子呢,突然就听得背后有人道:“今日天气不错,不下雨了。”
两人都是一愣,齐齐回头,就见沈故渊揣着手站在后头,半阖着眼看着他们道:“外头的糖葫芦摊儿一定都摆起来了,你们去帮我买点回来。”
池鱼嘴角抽了抽:“师父,您还没吃腻呢?”
“怎么可能吃得腻?”沈故渊莫名其妙地看她一眼:“糖葫芦这种东西,会腻吗?”
不会吗?!池鱼满脸不可思议:“是个人都会腻的吧!”
“少废话。”沈故渊沉了脸:“让你买你就买,师父的话都不听了?”
双手一举表示投降,池鱼转身就往外走。
沈知白眼眸微亮,深深地看了沈故渊一眼,然后立马跟了上去:“我陪你去。”
正直清朗的少年,配上乖顺活泼的少女,怎么看都是一段完美的姻缘。沈故渊眯眼瞧着他们的背影,若有所思。
“我家师父是不是脾气很差,很不讲道理?”走在路上,池鱼还气鼓鼓地道:“一言不合就凶人,别看长得好看,凶起来可吓人了。”
“三皇叔倒是没有什么坏心。”与她并肩走着,沈知白心情好了起来,连带着对沈故渊的评价都高了:“除开脾气不论,至少办什么事都让人很放心。”
这倒也是,池鱼抿唇,她感觉这世间就没有沈故渊做不到的事情。
“你跟着他,过得还好吗?”沈知白侧头问了一句。
池鱼点头,想起昨日的事情,忍不住笑了笑:“我让沈弃淮跌了个大跟头,他认出了我,并且很狼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