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远回到祥福宫时,江眠已经准备就寝。见秦远前来,江眠内心有几分惊讶,以及欢愉。“陛下今晚不是去陪晨妃吗……”江眠不敢相信。秦远抱着江眠到床榻上,道:“朕对那晨妃并无兴趣,只想陪眠儿休息。”陛下之前可是把晨妃当珍宝一样宠着,现在竟然变了如此之多。江眠紧紧依偎着在秦远怀中,轻声道:“今天多得陛下及时赶到,不然臣妾早已经……”说道这时,江眠又不禁阵阵委屈。秦远抚摸着江眠可爱又可怜的脸蛋,安慰道:“不用怕,今后朕都不会让你心惊,明日开始,会命人贴身保护你。”“谢陛下……”江眠说着,薄唇主动凑到秦远面前。柔情绵绵。……翌日。天色微亮。秦远早早起了身,准备前往监牢,去见一个人。那人便是张思月的父亲,张治。昨日他便已经下定决心,必定要铲除宫中的腐败势力。秦远清楚,张治的手中,必定掌握着刘相国的把柄,倘若能将张治收入麾下,他日对抗刘相国的势力,便多了几分胜利的筹码。而且秦远也答应过张思月,一定将他爹从牢狱中救出。秦远步履飞快地走着,身后跟着几个侍卫。忽而,他想起一件事,转头问道:“小苏子好点了吗?”“回陛下,小苏子已经恢复过来,今天就可以回到陛下身边。”身旁侍卫道。“算了,让他多歇息两日吧。”秦远淡淡道。听到小苏子已经没事,他便也放心了。毕竟像小苏子这么忠诚的臣子,秦远自然好好珍惜。那一夜刺客来袭,若不是小苏子拖延时间,恐怕连秦远也死在刺客的刀下。片刻之后,秦远缓缓踏进牢狱大门,只见其里面阴冷森森,不时传来阵阵凄惨的叫声。此刻牢狱里负责看门的狱卒,正在闲聊,完全没有察觉到秦远的到来。秦远面色凝重,走到这群狱卒面前。过了一阵,其中一个狱卒才转过头,发现了秦远的存在。“这,是陛下!”狱卒连忙下跪。其余人哪敢怠慢,连连跪拜道:“参见皇上!”秦远神色严肃,冷声问道:“开门,朕要见一见张治。”“张治?”听到这个名字,狱卒心中大惊。要知道,张治此人,可是刘相国点名要重点看守的对象,更是交待过,即便是陛下要求见张治,也可以让陛下进入监牢。领头那狱卒又惊又慌道:“禀报陛下,这牢狱可是个不祥之地,陛下身为天子,还是不要进入为妙。”“怎么?是朕不配吗?”秦远的声音之中,带着几分冷冷的杀意。这群狱卒的神情,极其不对劲,这牢狱里面,肯定有什么秘密。狱卒脸色慌张,道:“回陛下,牢狱中关押着都是朝廷重犯,卑职只是担心陛下的安危……”秦远却没有理会,命人强行打开了门,迈步走了进去。狱卒心中大惊:“若是让陛下看见里面的境况,就出大事了!”想罢,连忙跟在皇帝身后。秦远皱着眉头,穿过一间间关押着犯人的监牢。走了几步,突然听见几声凄惨的喊叫。“呸!即便你把我杀了,我也不会说!”这声音极其浑厚,话语之中还带着几分痛苦之意。此次在一间监牢里,张治正被绑在了墙上,手脚动弹不得,身上早已经伤痕累累,满脸血迹。“好,继续嘴硬是吧!”监牢里,还听到一把尖锐的声音。而后,又是几声响亮的鞭子声。那典狱长,拿着一条鞭子,狠狠地抽打在张治身上。“杀了我吧!”张治咬着牙道。典狱长却冷笑两声道:“杀了你岂不是便宜了你这个反贼,丞相说了,只要你愿意交出那份东西,就可以饶你一条狗命。”“我呸!”张治吐了口带血的唾沫,又是大骂道:“刘相国这个奸诈小人,祸国殃民的东西!奸臣当道,皇帝无能!我大魏要亡!大魏要忘了!”“你好大的胆!”典狱长怒而将鞭子抽打在张治的嘴巴上。张治吃了一鞭子,嘴巴顿时鲜血直流,可他未曾有半分畏惧,继续骂道:“若不是皇帝昏庸,轻信刘相国这罪人,我大魏也不止于此!”“你这反贼,竟敢口出狂言,这大魏天下,有丞相在,万事昌隆,天下太平,你这狗东西算个屁啊!”典狱长面色阴险,随后夹起一块烧红了的铁块,道:“吃了这块铁烧,我看你以后怎么说话!”说着,他便先将发烫的铁块烙在张治的胸口上,顿时发出阵阵滋滋声响。“啊!”张治痛疼难忍,继续晕厥过去。典狱长冷笑道,强行扒开张治的嘴巴,准备将铁块塞进张治口中。“住手!”忽而听到一声严肃的喝令。典狱长停下手中动作,内心疑惑,转过头,顿时脸色大变。“陛,陛下……”典狱长慌了神,连忙放下放手中的东西,拜见道:“参见陛下,不知陛下前来牢狱所为何事?”他方才还专横跋扈,此刻见了皇帝,顿时没了威风。秦远眼色锐利,直接一脚将那典狱长踹到墙上。这一脚力道十足,直接把典狱长踢蒙了。这,这剧本不对啊。“为什么要动用私刑?”秦远厉声质问道。典狱长可不知怎么回复,结结巴巴道:“陛下,卑,卑职……不,不是……”秦远转过头,打量着眼前早已重伤的张治。只见他满脸是血,身体已血肉模糊,头发凌乱,看不出样貌,但足以知道,他经历了怎样的痛苦。秦远心中顿时觉得阵阵悲凉。要知道张治当年,可是威风凛凛的镇北大将军,东逐蛮夷,北逐匈奴,立下赫赫战功,甚至得到过先帝的亲自嘉奖。今日重新相见,却不曾沦落到如此凄惨的地步。而造成这一切的原因,就是因为朝中权势滔天的刘相国,还有原主那个昏庸皇帝。这般忠心耿耿的大将军被如此迫害,这大魏国,怎能恢复往日荣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