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福宫中。晨妃刘之兰望着眼前一整桌的美食佳肴,完全没有半点兴致。回想起那晚宴上,皇上对其多番冷落,晨妃此刻不禁怒意冲冲。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那个贱人江眠!若不是她勾引皇上,那个江念安也不可能突然升任为九门提督。幸好江念安已经被打入牢狱,想来也是必死无疑。刘之兰越想越气,杀心渐起。下一个目标,就是江眠!若不是她依附于皇上,刘之兰早就想派人动手。现如今皇帝对刘之兰多番冷漠,爱答不理的样子。刘之兰对他也没有半分感情。皇上早已是吃了不少带毒的食物,恐怕时日无多,改朝换代也是迟早的事情。而后这个天下,必定是属于他们刘家的。刘之兰想着,紧紧握住手中的筷子,狠狠地插在眼前的羊腿之上,仿佛这一块美味的羊腿,就是当今皇帝。“娘娘……”忽而,一个宫女急匆匆地请见。“什么事?”刘之兰话语阴冷。那宫女脸上焦急万分,说道:“奴婢刚才打听到,皇上已经掌握了证据,命人存放在大理寺,怕是明日就要公布。”“什么?!”皇上掌握了证据?听到这话,刘之兰顿时勃然大怒,大手一挥,直接将餐桌上的美食统统打在地上,容貌之中多了几分狰狞,大骂道:“你们这群废物干什么去了?本宫不是让你们清理好现场的吗?为什么会让皇上找到证据!”如果让皇上发现这事与她有关,恐怕刘家会遭受牵连,甚至是杀头。她父亲刘相国吩咐过,现在还不能打草惊蛇。若是让皇上知晓此事,对他们的计划极其不利。可是那一晚上,她明明已经嘱咐好一切,没有留下任何把柄。刘之兰顿时怒不可遏,竟是一巴掌扇在了丫鬟脸上。那丫鬟顿时倒了地上,捂着发红疼痛的脸颊,不敢有任何反驳,连忙求饶道:“娘娘饶命!”她的话语极其恐惧,生怕刘之兰的一个发疯,直接将她拉出去砍头。刘之兰此刻仍是怒气不减,不断摔打着眼前的碗碟。一时间,怡福宫中响起阵阵噼里啪啦的响声。片刻之后,刘之兰神色狰狞着盯着地上羊腿,狠厉地吩咐道:“不管如何,都要将这证据拿到说中,今晚!若是今晚拿不到,提头来见本宫!”听到晨妃这死命令,那宫女顿时双腿一软,强行跪在地上,磕头:“奴婢遵命,这就派人前去,请晨妃娘娘恕罪!”刘之兰余怒未消,又是尖声吼道:“知道了还不快去!”那宫女战战兢兢地站起身,连忙离开。此刻刘之兰的眼眸中,尽是狠辣与杀意。不管如何,她都要让江家的人死!……丞相府。刘相国面色凝重,跟在侍卫身后,往着那府邸地牢走去。陷害江念安一事,比他想象中要顺利不少。而如今,他们还亲手捉住了张治。夺权大计,彻底没了后顾之忧。现在,他就要亲自审问张治,得到那一张地图的下落。若不是张治还手握这东西,刘相国早已将其杀害。想着那时,丞相府仆从却突然前来,在刘相国耳边道:“回丞相,怡福宫的下人回报,陛下似乎掌握了什么证据,证明江念安是无辜的……”听到这话,刘相国顿时停下了脚步,神色依旧凝重,但并没有半点惊讶与慌张,只道:“兰儿也知道此事了吗?”“回丞相,晨妃娘娘第一时间就知道了。”那仆从道。刘相国面色淡然,只觉得无所谓道:“放心,兰儿一定会处理这件事的。”说罢,便继续往那地牢走去。任他那皇帝小儿拿到证据又如何,江念安侵犯先帝嫔妃,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哪怕是皇帝强行保下江念安,也会失去威信。至于是什么证据,兰儿那边最好是能够将其销毁,以免他日落入话柄。刘相国如此思索着,便亲自打开了地牢的大门。刚走进去,便听到阵阵痛叫声。刘相国上前走了两步,细细一看,只见张治伤痕累累,跪在了他的面前。此刻张治的手脚,已然是被镣铐锁住,无法动弹。他满身是血,双目无神。看见刘相国的第一眼,张治便咬牙切齿,呸了一声。“张将军,别来无恙。”刘相国确实故意寒暄道。张治凌乱的发丝上,沾着几滴鲜血,挡住了他的双眼。他抬起头,狠狠地瞪着刘相国,对其吐了口带血的唾沫。刘相国连忙向后一躲,但那唾沫依旧粘在了其鞋子上。“大胆!”地牢中的相府仆从大怒道,直接拿起鞭子,抽打在张治的伤口处。张治强忍痛意,不在刘相国面前发出半点痛叫。“不愧是张将军,还是够顽固。”刘相国话语冰冷,眼神颇为狠辣。对于张治此人,他早已了解颇深。在先帝时期,若不是张治战功赫赫,刘相国早已经派人将其解决。如今却养成大患,让张治手握着他们丞相党的把柄。张治此时,被相府的人强行按住,踩在脚下。刘相国再次缓缓上前,声音狠毒道:“本丞相再给你一次机会,说吧,地图藏在哪里了?”这个地图,对于刘相国而言,极其重要。张治起初默然不语,而后突然朗声大笑,颇为几分悲凉。刘相国面色不悦,道:“张将军何故发笑,难道你就不怕死吗?”张治咬着牙,嘴角留着鲜血,淡淡道:“怕死?倘若本将军真的怕死,也不会为大魏立下如此赫赫战功,也不会身先士卒为国效忠,而你刘相国,倘若真的敢杀我,早就动手,何必再次废话呢,说来说去,还是担心那地图,哈哈……”“谁让你笑了!”张治才刚刚开口笑着,那相府的仆从便又是一鞭子打在他的后背上。听到这些话,刘相国眉目之中,已然多了几分杀意。“既然你还是不愿意说,那就别管本丞相无情。”刘相国狠狠盯着张治,而后吩咐道:“继续上酷刑,直到他开口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