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当救命稻草,结果却被他羞辱。
安阳掐断指甲,眼里迸出恨意。
才回到锦颐宫,她就又得知皇帝下令封七皇弟为肃王,开年即刻前往封地,而赐的封地在启南,那里贫瘠苦寒,七皇弟才几岁,怎么能在那里存活,分明是流放!
甚至,七皇弟直接会死在路上。
安阳浑身打着冷颤,皇上当真要赶尽杀绝!
她眼里浮出誓死如归的决然,不止皇上,还有叶忱,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他!
御书房。
赵书翊与叶忱对坐下棋,赵书翊忽然站起身朝着叶忱一拱手。
叶忱看着面前诚惶诚恐的小皇帝,从容问:“皇上这是何意?”
赵书翊道:“我没有与老师商议就将赵承煜封藩,还望老师不要责怪。”
若没有太傅的扶持,他早就死了几回,也坐不到这个位置,他今日自己做主将赵承煜封藩,虽然太傅没有说什么,但他总是不安,如今朝中大权都在太傅手中。
叶忱淡淡道:“皇上自然有这权利。”
赵书翊低首道:“我应该与老师商量。”
叶忱未置可否,“不过我倒想知道,皇上封藩的目的。”
赵书翊目光闪了闪,望向叶忱洞悉的黑眸,坦白道:“我不想留隐患。”
他说完,见叶忱没有作声,心中不免慌张,“老师,我此举是否太过心狠,没有帝王之量。”
叶忱将拈在指尖的棋子抛到桌上,朝浑身紧绷的赵书翊轻松一笑,“帝王须有仁爱之心,却忌优柔寡断,若为了仁爱之命,给自己留下后患,更是愚蠢,仁爱对命,雷霆手段治患。”
太傅的意思,是支持他的做法了,赵书翊松下目光道:“我懂了。”
叶忱屈指拂过衣袍,站起身说:“还有,皇上这自称该改一改了,你我先是君臣,才是师生。”
赵书翊怔了下,还不能做到不显情绪的双眸里波光起伏,他凝声道:“太傅于朕永远是恩师。”
叶忱微笑朝他拱手,“臣告退。”
*
新帝登基,又是年关将近,风雪停了之后街集上人来人往,满是提着担子出来卖年货的百姓。
太阳照的暖和,凝烟也难得有了散心的兴致,便随着沈凝玉一同到街集。
两人逛过成衣铺子又去到首饰铺,一圈下来脚也没了力,坐在常光顾的汤饴铺子里歇脚。
长街上传来敲锣打鼓的动静,两人纷纷望出去,只见好些人往一个方向涌去。
“这是忙着去哪儿?”
熬甜汤的店主看明白了,对两人说:“说是西辽来的楼船到渡口了,有西辽勇士在船上比试,还有舞姬载歌载舞,这不,都过去看热闹了。”
新帝登基,四方来朝,凝烟听父亲说起过,近来京中来了不少其他部族的人民。
“阿姐。”沈凝玉一把握住凝烟的手。
一双眼睛眨巴眨巴,不开口凝烟都知道她打什么注意,“你想去看?”
“嗯嗯嗯。”沈凝玉点头如捣蒜。
她满眼憧憬,弄得凝烟也有几分心动了,“那就去看看吧。”
等她们过去时,渡口边早已挤满了乌泱泱的百姓,两人生得又小巧,踮起了脚尖也只能看到一排排人头。
偏偏耳朵的清楚,又是叫好声,又是不同于以往听到的曲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