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轻愁死了,还复杂呢,他要说他什么都想不出来不知道怎么写,钟菇怕是不信。
原主生前积极揽活,不放过一个表现自己的机会,陈子轻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他都披上对方的皮了,毛笔字怎么也不一并传给他。
钟菇去帮同事剪完运动会要用来当横幅的红纸回来,拍打着衣服上沾到的碎纸问:“向宁,你写好了没?”
陈子轻很不舒服地皱着脸:“我头晕。”
钟菇急了:“我叫你复查你不去!”她忙拿走他手上的毛笔,“这个我来写,虽然比不上你写得好,但也能交差,你赶快去医院复查。”
“不行,我先不写了,我陪你去医院。”钟菇又改变主意,风风火火地拉着他就要出办公室。
陈子轻连忙拒绝:“我自己去就行,你写材料吧,李科长在等着呢,不要因为我耽误了正事。”
钟菇还想坚持,陈子轻握住她的手,紧了紧:“辛苦你了。”救命恩人。
。
陈子轻去了医院,医生给他检查伤处,发现伤口愈合的速度惊人。
场面一度十分微妙。
医生如梦初醒,他凑近陈子轻,磕巴道:“师傅,你,你是不是有什么奇遇?”
陈子轻的脸上只有迷茫。
医生跟他你看我我看你,从医学的角度给他讲他的伤势恢复之快是多么不合理,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陈子轻双手搓脸:“可能是……被山神摸了吧。”
医生闭上了嘴巴。
陈子轻似是后知后觉事情的严重性,他有些不知所措:“请您不要把我的情况说出去,我只想做一个普通人,我的一生都要是要奉献给制造厂的。”
医生沉吟片刻:“这次我还给你包扎,下周你再来挂我的号。”
“好的,我一定来。”陈子轻应付了医生,摸着头上新的纱布去拿药,他跟孙成志在过道上打了个照面。
孙成志前两天走路不自然不是被家里二老抽的,是跳楼途中把膝盖磕了,血肉模糊一大块,这回是来医院找他表姐换药的,不来不行,表姐下的死令。
“哟,向师傅,这么巧。”孙成志堵住陈子轻,不让他走。
陈子轻用不大不小的音量说:“你要打我?”
孙成志目瞪口呆:“我碰你了吗,你就这么说,碰瓷儿是吧?”
“那是我误会你了。”陈子轻从善如流,对他微笑,“我要回宿舍了,你呢,回吗?回就一道走。”
“谁跟你一道。”孙成志被恶心到了,撞开他的肩膀就走。
陈子轻在孙成志的背后说:“你真的只去过我宿舍,没有用我对付你师兄的法子对我?”
“对付你个姥姥!”孙成志回头啐他两声。
他们互相不信任,没什么好聊的。
陈子轻离开医院就去完成午休一首诗打卡,周末也不例外,因为原主一年到头只有过年才回家,其他时候都在厂里待着。
而且运动会即将到来,想想就窒息,陈子轻心烦不想跟人打招呼,他抄偏僻小路去厂房。
孙成志跟在后面,他要看看受厂里表扬的向师傅搞什么鬼。
结果就目睹了“诗人”的坚持不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