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得不抬起了头,将噤若寒蝉的眼神,落在了母亲无法形容的震怒脸上,心里已经紧张到了难以抑制的地步。
此刻,我唯一能够做到的是,必须要想办法阻止父母亲有可能动手打架,但想要阻难他们的吵架,我还真做不到。与此同时,我多么的希望丁不凡能够在这时候赶到,也许只有他的出现,才能熄灭父母亲的怒火,除此之外还真没什么好办法可想。
妈妈怒视着的目光瞪着爸爸,薄薄的嘴唇已经开始剧烈地抖动,怒气已经让她有点失去理智的样子。
“你倒是跟大尾巴狼一样,尽当好人了,就小雅的那些丑事,村子了谁不知道,阿香跟着她能学好嘛!王程控时什么货色,阿香搅和在她们中间,能有好事发生吗?”
激怒已经让母亲失去了理智,喊骂出来的话更加的难听了,好像我跟王程控也有不清白的绯闻。
我虽然非常的想解释一番,可是面对着母亲的震怒,我只能默默不语,稍有言辞的冲撞,母亲的喊骂就会越加的尖刻。
胆战心惊的无措中,我只能将目光抛向了院子,此刻早已是日上三竿的时候了,我多么希望丁不凡能在这个时候出现在院子里,用送来的那一千元,缓解父母亲的愤怒对峙。可是,空荡荡的院落里,除了洒下的阳光,剩下的就是无尽的孤寂了。
爸爸好像因为母亲的无理取闹,气得说不出话的愤怒巨睁,但绝对没有离开的样子,而是凶狠的怒视着。
叮叮咚咚,一阵刺耳的自行车响动,从大门外传了进来。
我立即转头的同时,忍不住地跨出了大步,但是却被妈妈举起的手臂拦了个正着。
“妈,肯定是丁家来人了,我听到了是自行车的响动。”
虽然只是用丁家来人提醒着,但是,我已经很清晰的感觉到,绝对是丁不凡风急火燎的举动,才让自行车发出了惊心的响动。
妈妈皱眉的那一刻,好像因为我提到了丁家来人,展开的双臂无力地落了下去,而且还很快地拧身一转,不仅让开了挡着的门口,目光已经毫无遮掩地抛到了大门的方向。
爸爸不由分说地直接转身,有点站立不稳地跳下了厨房的台阶,一步并作两步地急奔到了大门前。
我乘着妈妈还没反应过来的那一刻,直接迈步跨出了厨房的门槛,虽然只是站到了厨房的台阶上停滞了举动,但我此刻的心里,却有着万般的兴高采烈。如果是丁不凡的出现,不仅打消了父母亲的争吵危机,而且还会让父母亲改变情绪。
“大伯,不好意思,我来晚了,不过钱我带来了。”
丁不凡气喘吁吁地说着,扛起了自行车满脸通红地迎在了我父亲的面前,微笑的表情却有着很明显的苦涩感觉,仿佛并不是喜悦坦然的心情,但是我无法猜测他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
“不晚不晚,你这会儿赶来恰到好处。”
爸爸敞开了嗓门,说着心满意足的话语,满脸的畅容,已经表露出了惊喜不已的情绪。
丁不凡放下扛着进门的自行车,抬起了脸庞,两道憨厚而又忧郁的眼神,亟不可待地扑到了我的脸上,却又很快地滑目而过,仿佛有着逃避的心态,又好像是难以面对的羞涩。
我虽然有点想不明白,但是,却无法感知到他究竟是什么心绪。
妈妈从厨房里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满脸堆笑的神态。
“这是我送过来的一千元,大伯拿着应急,后天我爸爸跟楚老师会来定亲,带上大伯要求的彩礼数额。”
丁不凡有点慌乱地双手递过了一叠纸币,脸上的红潮显得越加的明显了,豆大的汗珠不停地在鬓角滚落。
我此刻最明显的感觉是,丁不凡并不是因为赶路所劳累过度,应该是心里有着更多的忐忑,或着遇到了难以解决的大事,要不然绝对不会是这般举动。
爸爸笑嘻嘻地接过了丁不凡递着的彩礼钱,虽然没一张一张的清点,但是摆动着手势,很认真地观察着手中的那叠钞票,又用左手的大拇指随意划动着纸币翻动。看似不经意的动作,实际上是大概地清点着纸币的数量。
“没想到不凡还真是说话算数的主儿,昨天那么晚才返回去,今天这么早就送来的彩礼,这下还真起到了应急的作用。”
轻声说着的时候,爸爸慢慢地抬起了头,紧攥着钞票的手,慢慢地背在了身后,生怕手中的钞票不翼而飞。
由于从丁不凡的神态举动中,我已经联想到了有大事发生,所以心里早就有着恐惧不安的情绪涌动,但是,却因为爸妈在场,我不好意思直接开口细问,只能强压着心头的焦躁,等待着父母亲离开,或着表态让我跟丁不凡单独相处。只有那样,我才能探问,可是也不确定能不能探问到最真实的事态。
我此刻已经陷入了无法自拔的焦躁恐慌之中,沉郁也就是最真实的神情表露了。
“大伯,说实话我根本就没来得及回家,这是我从县城的同学那里借的钱。昨晚送楚老师回到县城,已经很晚了,我今早从县城直接赶过来,就怕耽搁了大伯的急用。”
丁不凡断断续续地说着话,很明显地表露出了一边思考,一边说话的谨慎,而且还情不自禁地透露出了焦躁不安的情绪。
哦!爸爸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呼声,陈色的脸上挂出了诧然表情。
“这是一千元呀!你居然能从同学那里借到,看来你的路子听宽广的嘛!不过,你要记住了,一定立马给人家还了,有借有还才能再借不难,别因为借钱得罪了别人。”
爸爸的说话带出了忧心忡忡的语气,好像是替丁不凡担心了起来,跟果断的转身,似乎已经表明了态度一样。
我并不在乎丁不凡到底能不能归还借来的钱,而是想不通,他的那个同学会这么有钱。在我的记忆里,虽然我高他一界,但就上百人的高中生,大家多多少少还是有所了解,能给他借一千元的同学,还真没几个,又在县城的同学就更加的凤毛麟角了。
沉思细想着的时候,我的思绪忍不住地想到了一个人,但绝对不是丁不凡的同学,而且还是个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