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野向来不是一个多愁善感之人,也没有闲心去伤春悲秋,他的思维方式始终如一,纯粹而坚定,就像一个职业军人应有的那样,战斗与征服即为生命的全部。
在这颗星球上,飞蜥是一种非常普遍的交通工具。武士们骑着它们四处巡视;而工人们则靠它们才能往返于矿场之间。这种经过基因改造的生物,能凭着一双肉翼,在低空快速滑翔,深受大家喜爱。
龙野见身旁赶路的飞蜥,速度快得惊人,一时兴起,便与其中一只最快的,开始比拼起来。
烈日当空,辐射强烈,这片灼热而干燥的大地顿时就成了他们的竞技场。龙野和那只飞蜥,均在全速前进,卷起的尘土如同两条巨龙,在荒漠上毫不停留地滚滚向前,景壮观至极。
这段时间,龙野也经历了太多的变故,见过了太多的牺牲。即使他性子向来粗犷,心中的憋闷也早已满溢。
这一刻,他激起了性子,没有使用任何异能助力,仅凭强悍至极的肉身力量,在旷野上尽情狂奔,很快,便将以速度见长的飞蜥远远甩在了后面。
只见其纵跃之间,嘶声狂吼,声音如同雷霆一般,在大地上回荡,惊的附近的动物,四处乱窜,有的甚至直接瘫软在地,晕厥了过去。
龙野是玩得不亦乐乎,吴名也没闲着。
他站在矿场的中心,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开始集中精神力,调动神识深处的念力来。
很快,便感知到体内念力的流动,它们如同潺潺溪水,在身体的每一个细胞中穿梭,随着其被如同细丝般引导出体外,逐渐汇聚成一个庞大的力场。
当力场已基本覆盖了整个矿区时,吴名便开始尝试将这些念力转为成一面巨大的离子盾牌。
他想象着盾牌的外部形状以及物理结构,然后小心翼翼地用念力去塑造它。这个过程需要极高的精确度和控制力,稍有差池就将前功尽弃。
吴名感到自已的念力在急剧消耗,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不断地吞噬着他的精神力。他的心跳开始加速,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然而,他知道自已不能放弃,因为矿场里的工人们正暴露在恒星的射线下,他们需要这个盾牌来保护自已。
终于,在经过一番艰苦的努力后,离子盾牌终于成功形成,它悬浮在矿场的上空,散发着淡蓝色的光芒,能将大量有害的宇宙射线过滤掉。
虽然此刻的吴名已是精疲力竭,但为了维持这个盾牌,吴名仍然需要持续不断地输出自已的念力。而这可并非易事,几乎每一刻的支撑都是对意志的极大考验。
但吴名并没有放弃的打算,看到工人们能少受些伤害,其内心就会多一丝慰藉。
随着时间的推移,吴名的额头上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但依然在咬牙坚持着。这不仅仅是为了工人们的安全,更是为了他自我的救赎。
可随着时间的持续,终于,他还是到了极限,无奈之下只得撤去了护盾。
可浑身乏力至极,连神识都有些许恍惚的吴名,其视线却不自觉瞥向了稍远处的一个位置。
果不其然,那个明显与其他本土智慧生命体态不同的生物,还在那干活。其实,吴名已注意对方许久了,只是因为维持能量场需要集中精神方可施为,一直没抽出空闲来。
比邻星B上这些特殊的能量矿石,基本都存在于毫无遮掩的地表,要采集就必须直接暴露于恒星的射线之下。
虽然也在矿场周边修建了不少的安全屋,但这是为监工的武士准备的,至于普通的工人,则只能在身体已达极限时,暂时躲避在废弃的矿坑中。
一名普通的矿工,暴露在射线下的时间不能超过2个当地时(这还是基因强化下的结果,如果是以前,超过三十分钟则必死),即便在吴名等人的干涉下,不再像以前那般太过强迫劳动,这些底层劳力,仍然活不了多久。
好在,通过最新的生物科技,使得个体的生育及成熟周期都缩短了许多,才堪堪没有影响到采矿的效率。
可眼前这个即便依当地土著居民看来,也是似人非人的奇异生命,却根本没有轮班休息过,且仅是徒手挖掘,产出效率也远高他人。
在吴名的刻意感知下,发现此人的身体结构并无多少特殊之处,可不知何故,其体内却仿佛隐藏着一个看不见的装置,有害射线穿过体表会被吸收并转化为能量,更不可思议的是,对方竟然还在偷偷嚼吃杂质居多的废料,而没有受到任何明显的伤害。这种特异的能力,即便是吴名与龙野也是无法轻易做到的。
正因为如此,吴名一直在关注着对方。此时,龙野也过完瘾过来了,虽是尘土遍身,却满脸的兴奋与惬意。
他见吴名正专注地盯着一个矿工,便也好奇地凑了过去。
“怎么?这个矿工有什么特别的吗?”龙野疑惑地问道。
吴名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继续观察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你不觉得他有些与众不同吗?他似乎能吸收并转化恒星射线,而且直接食用能量矿石也没有问题。”
龙野闻言,双眼顿时放光:“哦?这么说来,这个小东西确实有点意思。让我来仔细看看。”说着,他便伸手向那个矿工抓去。
吴名与龙野都未显露身形,一般人都是视而不见的,可这个看似不显眼的小东西,却能明确感知到二人的存在,只是不知出于何种心理,没有丝毫反抗,而是一副习惯性的带着畏惧与谄媚的神态。
看得出来,这也是个有智慧的土著生命,只是有些另类罢了。
老七看着眼前的两人,他虽然不知道对方是何方神圣,但却能觉察到对方身上散发出的威势,甚至比上次来祈福的祭司也要强大不知多少倍,难道会是圣长老?
而且,他平日里早就习惯了被人欺压,加上与外界接触也不多,除了觉得吃的比以前要多不少之外,对其它事情并不太关心,更不清楚如今的世界已发生了多大的变化。
在老七的简单思维里,反正都是干活,在哪都行,只要有吃的,打骂随意,他早就习以为常了。何况,看这些贵人的装束,弄不好,还会有些意外的好处。
别看他其貌不扬,其实心里却是很明白的,或者说,这也是一种特别的生存哲学与方式。
“快回飞船,紧急情况!”可还未等吴名二人准备开口询问,随身携带的通讯器中,便传来了雪豹明显有些急促的呼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