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好像还知道些别的,或者说她晕倒的时间并没有那么早,这时,她握住钱汀的手,安抚道:“你爸爸也不是故意的,你知道他一直想再给你添个弟弟,妈妈一直没怀上,他就有点心急。”
“我们养你一个女孩子也不容易,你就体谅一下我们,别和你爸爸作对好不好?你爸爸还是有分寸,你让他打两下他也就消气了。”
钱汀心不在焉的想,如果这一关没有直接采用她的名字的话,这个女孩会不会叫招娣。
“听到没有!”
钱汀迟迟没有反应,女人有些不耐烦,在她眼里这个孩子就该心怀感恩的应承自己的话。
毕竟,一个女娃娃,让她读书,没有让她饿死,就值得她给他们歌功颂德了。
还摆出这副死样子给谁看。
钱汀扯回自己的手,嘴上却乖巧道:“听到了,我回去照顾爸爸,您先在这里休息吧。”
随后不理女人叫她的声音,自顾自离开,她也没有走远,只是坐在医院的椅子上思考一些问题。
医院向来让人压抑,钱汀看到一个男人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一路逃窜,嘴里喊着要人给他陪葬。
看到护士给病人注射药品。
看到那位病人几分钟后因为器官衰竭死亡。
这是一个混乱又疯狂的世界。
钱汀走出医院大楼时,一个人影落在她眼前,摔成一滩烂泥。
她仰头看上面,对此并不感到陌生。
走出医院,看到小孩子不愿意走路躺在马路中央,气急的母亲扭头就走,看到一辆车驶过,像碾碎一个西瓜一样碾碎了他。
暴力行为没有止境。
回到家,男人还在挣扎,这出乎了钱汀的意料。
仔细观察片刻,钱汀发现男人额头上连汗都没出,大约是听到开门声才开始挣扎。
应该是为了体现自己身为父亲的威严吧,不然没法解释他为什么要做这种无用功。
钱汀看着窗户问男人,“你有想跳下去的冲动吗?”
男人唔唔唔个不停,钱汀这才将堵住他嘴的衣服拽出来。
男人没有回答钱汀的问题,而是不停的辱骂起来,什么难听什么下三滥就说什么。
钱汀眉头蹙起,很是不开心,渣滓就该去死,可她不仅不能杀了对方,还要在这里听他的疯狂辱骂。
打开手机录音功能,虽然不耐,钱汀还是认真听着。
在她觉得差不多的时候,拨打了报警电话,当然,她并没有给男人解绑。
钱汀有自己的一套说辞。
她说:“我被爸爸打醒的时候发现母亲倒在地上,误以为爸爸杀了妈妈,我有点……生气。”钱汀适时露出伤心欲绝的表情。
“在爸爸又想打我的时候,我反抗了,爸爸可能是猜到了什么东西摔了一跤,我就趁机把他绑了起来。”
“最开始我没想报警的,毕竟他是我的爸爸,所以我帮他收拾了现场,但看到病房里奄奄一息的妈妈,我还是没办法原谅他。”
钱汀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丁无嗟刚好进来。
丁无嗟:“这不就巧了嘛。”
钱汀:求助!编瞎话被熟人看到了怎么办,好尴尬。
同事问他怎么了。
丁无嗟拍拍钱汀的背示意她继续说,“我认识的一个小朋友。”
同事像模像样叹口气,开始感叹这该死的社会。
钱汀跟着丁无嗟一起去了警局,考虑到时间刚好,丁无嗟打电话通知岑林也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