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柒抿唇,语气很低:“以后我一定安分,不招惹墨帧,也不招惹任何人,只要你放她一马,别因为我对虞欢做出的事迁怒她。”
墨柒最怕的就是这。
午夜梦回的很多次,她梦到的都是虞郎白为了虞欢要弄死十四。
梦醒后,往往心脏蜷成团,无法自拔。
她没生过孩子,不懂什么是母爱。
她只知道这些孤苦可怜的孩子全是她亲手带大的,从一点点的学步,到开口清脆的喊“姐姐。”
再到频临死亡,等着那不知道在哪的一线生机。
只要十四可以好好的,十三的死,她可以深埋进骨血,再也不提,因为经过这一年,她彻彻底底的明白,虞郎白是资本家,她什么都不是。
她还有一群嗷嗷待哺的孩子要看着、护着、想办法供他们上学,长大成人。
既然做不成虞太太,她便掐死报仇的血液,老实本分的过自己下层人的生活。
墨柒吸了吸鼻子,讨好的仰头看他:“求你了,行吗?看在曾经那一年的份上,也看在你说甩了我,我就不再纠缠的份上,不管怎么样,别动十四。”
虞郎白默默的看着她,蓦地有些乏味。
按进心底的火气,蹭的一下烧了起来,隐约有越烧越旺的嫌疑。
虞郎白的确在窝着火,从听见墨柒在老宅说出医院开始。
平日里说说,只当玩笑,那天说出来,就是真真正正的居心不良。
她平日说的那些喜欢和在乎,还有数不清的甜言蜜语他不屑分辨有多少真和假,便当各自参半,假的自然参了大半。
但连进一个炉子里烧都是谎话,就真的是有点可笑了。
还有可笑的一点是,他脑子中想过这个问题,在一个炉子烧,然后把她的骨灰撒在自己的坟前一点点,也算是给她一个交代。
而今倒是很好。
真的、真的很好。
虞郎白松开手,后退了一步,语气很淡:“晚上去豪庭。”
墨柒微怔。
虞郎白笑笑:“去豪庭,我就不动,让她安稳的躺在医院里等死。”
墨柒唇齿生寒。
从齿缝中一字一句的挤出话:“无耻!”
虞郎白蓦地上前掐了她的脖子,挑着眉,语气冷漠:“从你找上我的时候起,你就没有选择的权利。”
他凑近她,在她脸颊旁吻了吻:“就像订婚一样,你半点选择的权利都没有,除非……你带着你那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断气的妹妹消失在我的医院里。”
墨柒瞳孔紧缩。
虞郎白已经松开手,没情绪的扫了她一眼:“换条裙子。”
说完推开门走了。
墨柒愣了半响,突兀的推开门。
她跑去电梯想堵人,问清楚凭什么。
凭什么她都将恨埋进心底了,这人还拿她当个不值钱的玩意一样使唤。
但追到地方没看到人,便冷静了下来。
虞郎白阴晴不定、极难讨好,这些毛病她比谁都清楚,惹急了,吃亏的只会是她。
她低头往回走,手腕被攥住。
墨柒回头,看见脸颊红肿不堪的虞堂桓。
她微颦眉,接着松开,语气带了点抱歉:“刚才虞郎白在,我不敢和你说话。”
“如果虞郎白不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