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误会大了,时越赶忙道:“不不不王子不是您想的那样,额,公主,您当心……”
这时久违地,姬无瑕耳边响起系统的提示:“萧骁好感度从5点提升到6点。”
等等,姬无瑕发现,他作天作地,折腾萧骁这么久,萧骁的好感度都没有下降,反而莫名其妙升了一点。难道萧骁喜欢吃飞醋?
姬无瑕头发晕,不及细想,道:“萧骁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去见你父王了?”
萧骁道:“我听说钦琳来找你麻烦,我赶紧……咳咳。”萧骁差点说漏嘴,还好及时收住了话头。
姬无瑕在地上躺平:“我受伤了,没法去见你父王他老人家了。”
萧骁正色道:“这怎么行?你可是我的……”
“你的赌注,你的工具人,你的单于之位的象征,我知道了知道了!可工具人也有人权的好吗?!”姬无瑕揉着脑袋,皱着眉道。
萧骁正要开口解释,却偏偏在这时,钦琳的侍女带着乌桓族的巫医回来了。
那巫医看上去年岁不小了,驼着背步履蹒跚,帽子上以扇形插着一大篷各种鸟类的羽毛,活像只开屏的公孔雀。他不会说汉话,但一见半躺在地上的姬无瑕,便呜哩哇啦地叫了起来。
姬无瑕的心提了起来。他听不懂巫医的话,却意识到他一定是在说自己。巫医朝姬无瑕颤巍巍地走了两步,姬无瑕赶紧往后缩,背靠上萧骁的矮塌。
虽然不知道这巫医的真实水平,但看出自己是男的不需要医学水平!只要不瞎就行!
萧骁也同时意识到,不能让这巫医去看姬无瑕,否则很容易穿帮。
萧骁马上冲着巫医怒吼道:“呜哩哇啦瓦哒哒!呜噜唧唧!”
姬无瑕偷偷问时越:“他什么意思?”
时越小声翻译:“王子说,除了他以外,任何男人都不能碰您,也不能看您除了手和脸之外的身体部位,公马都不行。”
姬无瑕:“……”
姬无瑕突然发现,这是个好办法啊,萧骁还挺聪明!巫医好歹是个男人,用吃醋做借口确实可以阻止他过来给自己“看病”。
于是为了表达对萧骁的支持,并保持逻辑的一致性,姬无瑕把时越也推开了。
刚翻译了一句话就被过河拆桥的时越:“……”
巫医跟萧骁争辩了几句,萧骁寸步不让,并摆出了一副蛮横霸道的神色,一点尊老爱幼的传统美德都不讲,倒推着巫医出了帐篷门,巫医被他推了个屁股墩。
姬无瑕本来就听不懂他们说话,只听他们在帐篷外争辩了许久。时越不计前嫌,又过来将姬无瑕扶到萧骁的床榻上,让他舒服躺着。
不片刻,萧骁没好气地带着巫医回来,时越马上又装模作样地跟姬无瑕分开,侍立在旁。
钦琳的侍女还没走,萧骁吩咐了她两句,侍女便献上三根丝线。姬无瑕:“?”
紧接着,萧骁亲自拿着丝线的一端,过来捉姬无瑕的手腕。姬无瑕说:“系错了,男左女右。”
萧骁于是换到了姬无瑕的右手,托着他的手掌,将三根丝线分别灵巧地打上结。
悬丝诊脉!姬无瑕又见识了一个传说中的古代狠活。可是这巫医不是巫医吗,怎么还会这一手?难道是游戏文案乱写的?
姬无瑕是决计不会相信悬丝诊脉能诊断出他的性别的,萧骁明显也不信,两人难得观点一致了一次。
萧骁用尾指不经意地一拨丝线,确认结已打好,紧接着就把丝线的另一端递给帐篷外的巫医。巫医煞有介事地接过,也用他枯瘦鸡爪一般的手指弹了弹。
姬无瑕平静地躺着,都没感受到丝线的震动有传递到自己。
巫医将丝线放在耳旁侧耳细听,仿佛神山在风里给他指引。
稍后,巫医又开始在帐篷门口来回乱蹦。姬无瑕觉得这个乱蹦发癫的仪式本来应该是发生在帐篷内的,只是因为萧骁不让巫医进来,巫医只能在门外蹦,活像一只求偶的光屁股孔雀,显得腿脚伶俐了不少,并引来了大量乌桓人围观。
巫医跳完大神,从怀里取出一只黑黝黝的铁碗,放入一撮诡异的绿色粉末。周遭的乌桓人取来火种,为他将粉末点燃。
萧骁接过冒着青烟的铁碗,放在床头,姬无瑕马上闻到了他的毕生劲敌、香菜的味道。
巫医皱巴巴的脸上露出一个无比期待的神情。
姬无瑕忍了片刻,终于还是忍不住,那可是香菜啊!他转头对着床铺下,情不自禁地干呕起来。
巫医大获全胜,围观的乌桓人发出了齐声赞叹:“噢!”
双方虽然语言不通,但“噢”是通的,姬无瑕一边犯恶心,一边听出了其中的欣喜之情。
时越跪地,对北方祈祷:“先祖保佑!归赤神山保佑!既然开始吐了,显然是王子妃的胎又稳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