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承业整个人瘫在地上,面色扭曲狰狞。
他痛到意识模糊快要昏迷,一双眼睛却跟毒蛇一样,死死盯着走出门的傅白。
不让他动唐音,那他偏有一天,一定要亲手弄死那个女人!
满客厅里都是血腥味,傅白拿着脱下来的大衣重新穿上,身上却已经看不出半点血污。
没有别人会知道,今晚在这里发生了什么。
至于傅承业,他要是去闹着,说傅白打断了他一双腿。
那可没人会信。
所有人都知道,傅承业双腿残疾,是很多年前就造成了的。m。
这些年,可从来没有治好过。
离开这里后,傅白直接回了医院。
到唐音病房里时,她还是睡得很沉,看模样没有中途醒来过。
傅白松了口气,一看到她,就有点怕被她发现了什么。
他身上的衣服都换过了,坐在床边抬起手臂,闻了闻身上的气味。
总感觉好像还有血腥味,而且很浓烈,会被唐音一眼识破。
唐音曾经说,她最喜欢的就是他温和大度的性子。
大概是潜意识里,还记得沈南洲曾经怎样无情地伤害过她。
所以她喜欢温柔的、性子平和的人。
有时候傅白冷下脸,她都会生气。
但傅白知道,她其实不是生气,而是下意识感到害怕。
所以他忍不住想,如果她看到他身上沾染了血迹,一定会很不喜欢的。
心里总觉得不踏实,像是心虚至极。
他想了想还是又起身,让外边的司机给他重新拿了身换洗衣服进来,自己拿着衣服去浴室。
进去浴室之前,他到床边俯身靠近唐音,摸了摸她的额头。
她的脸有些红,看着有点像是发烧的模样。
额头温度正常,他这才放心下来,进了浴室。
唐音躺在床上睡得迷糊,恍惚间感觉有人在触碰她的脸。
她睫毛颤动,感觉那只覆在她脸上的手离开了,又好像没有。
脑子里开始疼,压得她透不过气来。
身边似有似无地响起脚步声,那声音不停地响,忽远忽近。
像是在很远的地方,又好像紧挨着她。
头疼欲裂,喉咙里干涩得厉害。
好像过了很长的时间,她想醒来又醒不过来,努力想睁开眼睛,又怎么也睁不开。
意识慢慢再一次模糊,她又陷入了昏睡。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猛然惊醒了过来。
眼睛突兀地睁开,自己躺在卧室里。
头顶是雪白的天花板,跟刺眼的水晶吊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