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白下意识立马回了一句:“不行。”
话音一落,他跟唐音都愣住了。
这三年来,这还是第一次,他这么干脆利落地拒绝唐音的要求。
唐音突然就感到委屈不安,都三年了,傅白难道就真的看不出来,她想要结婚了。
从她出事忘记了他开始,到现在他们未婚同居三年,却还连一个被法律认可的名分都没有。
那种无形中慢慢积压起来的情绪,第一次让她感到,像是背上被压着一块巨石,让她突然之间喘不过气来。
以前她从来没怀疑过,但现在却头一次忍不住怀疑,傅白是不是压根没打算跟她结婚。
他对她无微不至,却一直没跟她结婚,哪怕只是领张证都没有。
他不让她露面,不让任何媒体拍到她。
时至今日她获得了无数的奖杯跟荣誉,却连名字都不能出现在公众面前。
媒体提到她时,只有一个简单的Y做代称,或者说“安宁大师的弟子”。
外界都说她神秘莫测,可她其实一点都不喜欢神秘。
这么多年做了那么多努力,每一次获奖,她都更希望能站到舞台上,去高高举起奖杯,享受鲜花跟掌声。
想告诉所有人,她不是神秘的设计师,不叫Y,她有名字,她叫唐音。
可她不能,因为傅白不希望,她站到舞台上去。
唐音还记得有一次,有家新报社拍她的设计稿时,不小心拍了她一个侧脸。
后来她听到傅白在书房里打电话,动了很大的怒,劈头盖脸骂那边,说永远不要让他再看到那家报社。
隔天那家报社就卷入了一场官司,很快在海市销声匿迹。
唐音不愿意去细想那些事情,不愿意去想,傅白到底是要藏着她,怕被谁看到。
她也不是不知道,傅白合作过的老总,很多都在外面养小情儿。
有钱有势的男人,在外面藏着女人,除了名分,什么都能给。
在情绪崩塌想要发泄之前,唐音有些慌乱地放下了筷子,着急站起来回身往楼上走。
边上楼她边说:“好我知道了,你去吧。”
傅白心里跟针扎似的,立马起身追了上去。
他很清楚她误会了什么,可他却无法解释。
唐音步子很快,知道傅白追了上来,她几乎是慌慌张张跑进了卧室里去。
等傅白追到卧室门口,里面已经传来了房门反锁的声音。
傅白着急伸手拧门,门已经打不开了。
唐音的情绪不能失控,谢医生早就提醒过他。
她做过肝脏移植,流产过孩子,失去了很多记忆,这些都会给她的身体留下永久性的影响。
傅白在门外好说歹说了半天,里面半点回应都没有。
他看不到唐音,一颗心直往谷底沉。
边敲门,他边给谢医生打了电话过去。
那边一接听,傅白立马开口:“你来我这里一趟,我跟唐音吵架了,她现在情绪不好,在里面反锁了房门。”
那边谢医生压根不信,冷笑了一声:“你俩能吵架?想骗我过去吃狗粮,门都没有。”
谁还不知道他俩,成天不是牵着就是抱着。
唐音黏他黏得过分,怎么可能吵架。
话说完,谢医生直接要挂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