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之间充斥着虚假的谎言。
弘历对自己的好,她总感觉更多的是皇帝对一个臣子的鼓励,没有什么真情。这两株做工精湛的珊瑚,是皇后配的起,不是闫好配的起。
她其实有很多小性子,喜欢喜欢自己的人总是无条件地向着自己,喜欢无条件的偏爱。
如今,富察琅嬅所得到的一切,不过都是她十年如一日的端庄和体贴换来的。
可是她有时候真的好累。
不是身体上的,更多的像是精神上的疲惫。
连带着,对弘历都生出了一丝丝的——
恨?
随即她就想开了,这个世界上到底是谁不会恨自己的老板?
闫好啊,一定要把工作和感情分开啊。
琅嬅默默想着。
一定啊。
琅嬅得了两盆珊瑚,只有如嬑觉得琅嬅身为皇后嘴上说的要节俭,转头就收下如此华贵的东西,实在是表里不一令人作呕。
她怜爱地看着自己小巧的并蒂玫瑰金钗——这才是皇上的爱呢!
弘历看琅嬅喜欢的不行,就知道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一扫在如嬑那里的阴霾,又变回那个快乐弘历。
今日去去这里,明日去去那里,就连慎常在都被翻了两回牌子。
转眼又到了夏日裁剪新衣的时候,秦立瞧着皇后的脸色,暗戳戳给景阳宫的好缎子中混进去几匹腐得掉渣的十年旧布。
琅嬅的评价是:伤害性不强,侮辱性极大。
可是人淡如菊的如嬑不这么觉得,她还在景阳宫安静地绣花。海兰却忿忿不平:“外头个个都在看姐姐笑话呢,姐姐怎么还沉得住气绣这个?”
如嬑淡然一笑:“好不容易让如意馆的画师找出这幅《春山行旅图》,不沉住气绣出来,难道出去让别人看是非啊。”
“姐姐不愿意找是非,是非却不肯放过姐姐。”海兰焦急道:“姐姐可知,外面有人传姐姐让三宝私下贿赂李玉,让李玉多关照景阳宫,李玉还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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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嬑听了也没什么反应,只淡淡道:“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没有做过,又担忧什么呢?”
“可是姐姐。”海兰更是心焦:“三人成虎,就算姐姐没有做过,可说的人越多传到了皇上耳朵里可怎么办啊!”
弘历那边如嬑就更不在乎了:“不信你的人,多说也是无益;信你的人,哪怕一句不说他也明白。”
这会没了阿箬替如嬑出头,如嬑的日子更不好过了。
琅嬅待这风言风语传了传,借机收拾了几个不安分想吃两家饭的太监宫女,又去养心殿请罪。
刚进养心殿大门,就见李玉又跪在门口,只是这次没有铁链子或碎瓷片。
“都怪臣妾不好,没能及时察觉宫中有这样的谣传。皇上放心,臣妾已经处置了那几个传的太监宫女,又责令六宫不许私自揣测,免污了皇上英明。”琅嬅替弘历剥了个葡萄放在金碟中,弘历顺手捏起来吃:“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一天打理后宫本就辛苦,这群狗奴才还要惹出这样的事情来劳累你,实在可恶。”
琅嬅柔声劝慰:“臣妾进来的时候瞧见李公公还在外头跪着,到底是御前的人,伤了面子以后还怎么使唤下头的小太监。皇上大发慈悲饶了他这一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