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伽是看着公主长大的,每次想到恒娖长公主也是心疼不已。恒媞长公主离开紫禁城的那天,敬皇贵太妃一夜之间好像老了十岁一般,眼睛都哭花了。
她哽咽着安慰太后:“端淑长公主一定能回来的,而且柔淑长公主和端惠长公主还在京城陪伴太后呢。”
太后抹去眼泪:“好在,哀家也算是亲手报了这母女分离的仇。端皇贵太妃如今还是不见人吗?”
“哎。”福伽叹了口气:“端皇贵太妃还是在英华殿日日为端淑长公主祈福,一步都不肯出。若非太医定期去请平安脉,只怕宫里都没人记得还有这一位人了。”
太后捻着佛珠沉默许久:“都是为了孩子。当年敬皇贵太妃为了胧月害的槿汐和苏培盛进了慎刑司,她还劝哀家要理解敬皇贵太妃的慈母之心。可……可……哀家虽然能理解她的做法,却始终无法释怀。”
“槿汐姑姑和允公公愿陪着长公主远赴新疆,太后也可以稍稍安慰一些。”福伽不敢妄言太后与太妃之间的事情,只能换着法子安慰。
谁知道惹得太后更难过了:“槿汐跟着我吃了不少苦,好日子还没过几天呢,谁知道先帝就下了这样的旨意。”
福伽这回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她们福禄寿三人原不是太后身边一等一得力的,嘴也不似槿汐姑姑那样灵巧,只有一颗忠心。
最后,太后悲凄地流了一会儿泪感叹道:“皇后就是比哀家有福气。”
景阳宫。
三宝兴冲冲地进来禀报:“主儿!奴才刚在在外头的长街上碰到李玉,他说皇上禀明了太后要替先帝留下来的太妃们加以封赏。”
如嬑迫不及待地站起来:“说仔细些。”
“皇上昨日去给太后请安,提及静和公主生母去的早,他心疼公主,便向太后提议追封惠妃为惠敏皇贵妃。还要以天下养太后,增加了寿康宫中太妃、太嫔的月银份例。太后便提议借此机会将侍奉过先帝的妃嫔们一并追封,以表皇上仁孝。”三宝喜滋滋地说。
如嬑羞涩地笑了,嘴上却替皇上谦虚道:“这都是皇上的孝心。”
“主儿远见。”三宝恭恭敬敬地鞠了个躬退了出去。
如嬑见三宝离开,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激动猛地转头看向惢心:“惢心!皇上真的这么做了!”又“咳——”地笑一声,原地转了几个圈,其灵动的样子真是像极了落入凡间的仙子。
“这么多年,皇上一直避讳着自己的身世。。。。。。可他不是还如常人一样记挂着自己的生母!”如嬑欣喜不已,哪怕那日弘历哥哥生了好大的气,可他还是低头了听了她的话。
惢心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见主儿这么高兴,她心里也是欣喜。
想来皇上听了主儿的劝,主儿又能复宠了,这段时间她见主儿吃的不好用的不好可是心疼坏了。
虽然她的日子过的还不如如嬑呢,可如嬑是主儿她是奴才,奴才怎么样都是应该的。
结果出乎意料的是,天都热了起来皇帝还是没来过景阳宫半步。
如嬑装作不经意地问惢心:“你问过李玉了吗?皇上最近怎么样?”
惢心也很无奈:“李玉说皇上最近并无异样,他也说不出什么缘故。”
虽然现在是晚上,可如嬑还是心里烦躁,她冷冷地瞥了一眼惢心,又装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看向殿前的花。
李玉怎么会说不上来?说到底还不是因为他不是御前最得力的人。
她原还觉得李玉是个有用的,如今一看也是不行。只是她大度能忍,可以接受下人办事不力。好在王钦那边还有菱枝,只是如嬑的态度一直很暧昧,没说行也没说不行,王钦做不出太出格的事情,如今看来。。。。。。
“惢心,你觉得王钦怎么样?”冷不丁地如嬑问了一句。
“王钦?”惢心疑惑,主儿好端端地怎么提起王钦了?
想起愈发沉默寡言的菱枝,惢心有些同情和难过,她知道王钦瞧上了性子柔弱、长相秀丽的菱枝,可是他是御前的人惢心惹不起只能说:“王钦。。。。。。很得皇上重用,想必是有本事的。”
如嬑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我也这么觉得。”
到了夏日,安稳了许久的高曦月终于又活泼了起来,魏太医也劝她时常走一走对胎儿有利。这日原本是曦月来找皇上去御花园散步,正好弘历想起有段时间没见永璜了,便牵着曦月一起去了尚书房。
如今永琏和永璋还不到读书的时候呢,所以尚书房如今只有永璜一个人。
永璜见皇阿玛来了立即放下书行礼,弘历有心考校便问了几个难一点的问题,永璜都一一回答,让弘历非常满意。
他上前一步摸了摸永璜的头:“你最近进步很大,有什么想要的?皇阿玛都满足你。”
高曦月见永璜有些犹豫,便带着几分玩笑安慰他:“大阿哥想要什么就大胆提,慧娘娘也帮你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