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严大将军来了”
管家的一声禀报,让饭厅里的父女三人都愣住了。
陆玖下意识的把手放在了脖子上,那里青紫色的掐痕还没下去,他似乎还能感觉到那种窒息感。
昨晚他想了一宿,阿爹的话让他有些看清当今大越的朝局,醒悟了自己和严宽之间的差距。
他放下筷子,站起身到:“阿爹,孩儿愿承担责任,我去找严大将军道歉”
陆菁连忙拉住陆玖:“这事都是因我而起,我相信严大哥的为人,他不会为难我们的”
虽然陆菁只在山神庙和严宽有一面之缘,可她就是坚信严宽是个正人君子,如果不是他,自己早没有脸活在这世上了,她想当面问一问,他们是否真无可能。
陆长远看着眼前懂事的一双儿女,捋了捋白色的胡须,老怀安慰道:
“为父很高兴你们兄妹二人互帮互助,放心吧,有阿爹这个镇国公在一天,没人敢欺负你们”
话音刚落,严宽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是谁要欺负人啊,说来我也听听”
说着一个身着玄衣,身材高大的人跨进了门坎。
陆菁这是第二次见到严宽,想到山神庙的事又羞又惊的掉了筷子,赶忙低下了头。
严宽只当看不见,把手中的礼盒递给了管家,然后几步上前,朝着上首而坐的镇国公恭敬的行礼:
“陆老哥,老弟严宽来给你赔罪了”
这一举动,尤其是这称呼把厅里的人都惊呆了。
尤其是镇国公陆长远咳嗽个不停,差点没去见他太奶。
严宽在众人的惊愣中赶忙上前,亲切的给陆长远拍了拍后背,又赶忙倒了杯水:“老哥,来,喝口茶,顺一顺”
好半天,陆长远才喘匀了气,眼神复杂的看着严宽:“你,所为何来?”
“赔罪啊,赔罪礼物我刚刚都给管家了,极品佳酿,花了我不少银子呢”
说完,严宽郑重的拱手道:
“昨日一时义愤,出手伤了贤侄,老弟甚感愧疚,特意今早登门拜访,请老兄原谅则个”
不仅陆长远,莫名降了一辈儿的陆玖也满头黑线,可严宽的气势摆在那儿,他再也不敢像昨日一般在他面前胡闹。
严宽进门便是道歉,坦荡又真诚,倒弄的陆长远有些不上不下:
“你刚刚叫我老兄,据我所知,你才二十八吧,你好大的胆子”当即拍了下饭桌,发出好大的动静。
陆菁神色担忧的看着严宽,眼里闪过一丝落寞。
严宽丝毫不惧,直视陆长远:
“那又怎样,我严某人交朋友,不论身份贵贱,不论年纪大小,欣赏了,对脾气了,随心便是,
久慕大越名将镇国公保家卫国,铁血硬汉,昔日没有机会,今天道歉为次,实则专门来拜访老兄你,别见怪啊”
这话说的更是坦荡至极,明白的告诉镇国公,你那儿子我还不放在眼里,真正看重的是陆长远一人。
这话说的太大胆,让管家都捏了把汗,生怕他家国公拍案而起,和大将军对上。
哪知道,片刻后,一声如雷般的笑声响彻镇国公府,陆长远胡子颤动,连眼泪都笑出来了,指着严宽道:
“你个皮孙,敢拿老夫开涮”
“不过,你这脾气,对老夫的胃口,好极,好极了”
说罢起身,拍了拍严宽的胳膊,点头道:“不错,够结实,演练场比试比试,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