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太爷看向她:“你也是嫁出去的人了,多多留在侯府上,少往娘家跑吧。”
薛姑姑面色涨红,一时再说不出什么话来。
薛夫人抵达庄子的时候,宁確已经在了。
她掀起车帘,惊讶万分:“宁先生到得这么早?”
宁確温声道:“夫人不是要测字算卦吗?”
薛夫人恍然大悟,笑道:“正是正是。”她下了马车,皱眉看向一旁的仆役:“你们倒也愚钝,怎么不迎宁先生进门等候呢?”
仆役讷讷正要说话。
宁確却更先一步开了口:“庄子上凭牌入内,便要按章办事。怎能轻易开这个口子?”
薛夫人面色一舒。
是个遵守规矩的。
她这才想起来,昨个儿清茵只拿了木牌给那个林老爷。
薛夫人问:“那位林老爷今日没有和宁先生一起来?”
宁確权当不知,道:“他兴许有事要忙。”
“哦。”薛夫人本来觉得不妥,但一想周围都是丫鬟仆役,倒也没什么妨碍。
她抿唇笑道:“宁先生请。”
宁確这才与她并肩而行。
薛夫人一边往里走,一边道:“我一会儿让人给宁先生也准备一块牌子吧。”
清茵办事还是有些疏漏啊。
人家都主动来送东西了,怎么也该给人一块牌子才是。
宁確闻声一喜,朝薛夫人拜道:“那便却之不恭了。”
薛夫人点头:“这样才好。若是推来推去,反而不爽利。”
宁確这下知道了,这位夫人不喜欢那些个啰嗦又推让的。
进了门。
柳修远几人还在呢。
“见过夫人。”他们客客气气地行了礼。
薛夫人惊诧道:“这些字画竟这样费功夫?还要劳诸位留在庄子上?”
画师点头:“非一日之功。”
柳修远在一旁笑道:“那我倒是早早完成了,只是这庄子上待着舒坦,一时舍不得走,叫夫人看笑话了。”
“无妨,柳先生多住些时日,愿意留多久便是多久。”薛夫人对柳修远这样有真才实学而又谦逊的人,还是极有好感的。
这样的人住在庄子上,都能沾几分文气嘛。
柳修远马上关心了一句:“夫人今日到庄子上来……”
薛夫人道:“避暑。”
柳修远觉得奇怪。离入夏还早呢,这是避哪门子的暑?
宁確也觉得不对劲,但又不好直接问。
柳修远没想太多,当即道:“那一会儿夫人还玩牌吗?”
“玩。”薛夫人想也不想就道。
脱离了薛家那些个琐事,如今女儿也不在身边,薛夫人正觉无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