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柯的眼神逐渐凝固:“……”
这个人在干什么?为什么在爱情小说的题目下普法?
系统劝慰:【好歹这个考生答得很有条理,应当是写报告的一把好手。】
“看有条理的报告有什么意思?我要看有趣的。”康柯都想好了,日后上面的人看报告当工作记录,他看报告当消遣小说。
矮子里面拔高个,康柯很勉强地划回第一份考卷:“他吧。就这个暴君。”
刀不刀的,好歹是篇小说,怎么都比看普法和文言文强。
系统:【……陛下您挑选文秘的别致真标准。】
哪有人挑写工作报告的人选,是冲着能不能把报告写有趣挑的?
但颠沛流离半生,有一个教训它记得很牢,那就是听义父的准没错:【真选他?不改了?那我可就放他入院啦?】
【开门——迎客!】
·
6:39p。m,病人滞留处。
眼前的书桌骤然消失。
漆黑的虚无中,一条绿色的灯带亮起,一路指向一扇凭空浮现的门。
这不是雷文·埃尔多利亚第一次看见这条灯带。
他顺着这条路推开过七次门,每一次都在半个沙漏时内,轻松将门后自称“院长”的人杀死,再在眨眼间,被传送回眼前这片虚无。
疗养院内有限制病人不可行恶的规则之力,但对他而言,形同虚设。
开门,杀人,回来,他已经是老手了。
但老手还是第一次看见“门”不是实心的,而是一扇铁栏门……?
雷文皱着眉,戒备的目光中透出几分茫然。
他越过几乎没啥遮挡作用的铁栏,看向门后,可惜栏杆后是一片白雾,阻绝了他审视的视线。
有点怪。他想。
这次来的人好像跟以前那些不太一样,可能是个疯子,也可能是个才华横溢的诗人。
他觉得给要入院的病人出作文题怪神经的,可是那道《当鲸鱼从巴比伦边升起,水稻应该怎么办》的文题,他反复品读了几遍,又品出了几分惆郁的诗意。
——但不论如何,他都要杀了这个家伙。
…………
铁窗泪外,康柯完全没想到自己随手出的作文题,居然能被评价为有着“惆郁的诗意”,的确是怪神经的。
“这人患的是什么病?黑死病?”康柯翻了下建造界面,“疫病控制室造一个要50000点,没钱。”
换成以前,他这会儿该已经忙上了:以最快的速度筹集资金,避免病人脱离时间静止的滞留处后迅速死亡——但现在,他完全不急。
这个什么暴君出滞留处后还有劲儿杀院长呢,哪那么容易死。
【问题不大。我查过了,不少宇宙的医院都是先缴费后治疗的,咱们让他先把诊疗费交了……呀,他传送过来了呢。】
康柯闻声抬头,视线扫向牢房……病房内,看见木板床上多出了一道黑色的身影。
可能是想遮挡黑死病的病症,对方穿着一身包裹严实的及地长袍。宽如蝠翼的袖口只露出一小截指尖,带着深色的皮质手套。
这种长袍的剪裁威严华丽,但一点也不修身,很容易将穿着者打扮成一个直上直下的水桶。
可这人的肩膀很宽,肩头的布料被撑出肌肉的形状;腰臀又很窄,空荡的布料顺垂的坠下,反而让人很容易就能想象出对方轻盈高挑的体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