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很难穿透树叶的缝隙洒下来,使得丛林里显得阴森恐怖。而今天,我满心都是女儿的病情,那些恐惧早已被抛到九霄云外。
我只觉得速度太慢,路程太长,每一米的距离都像是横亘在我和女儿之间的巨大障碍。
我奋力地蹬着自行车,车轮飞速转动,发出“呼呼”的声响。
风在我的耳边呼啸而过,仿佛在催促我加快速度。路边的风景飞速向后退去,我却无暇顾及。
我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尽快赶到女儿身边。
终于到了河口,我直奔医院。医院里弥漫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那味道平时就有些刺鼻,此刻却让我更加心烦意乱。
那消毒水的味道仿佛是一种无形的压力,紧紧地笼罩着我。我冲进病房,一进病房,就看到常英两眼红肿,那红肿的眼睛就像两颗熟透的樱桃,饱含着疲惫和担忧。
她正怀抱着额头上打着吊针的小美。我顾不上多看常英一眼,目光急切地低头看着女儿那圆圆的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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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她那一双黑溜溜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我,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就像一个在黑暗中等待救援的小可怜,我的心都要碎了。
我向常英问清了情况。原来,中午的时候孩子就有点异常哭闹,那哭声就像一把锐利的剑,刺在常英和家人的心上。
那哭声尖锐而凄厉,仿佛在诉说着孩子的痛苦。哄了一阵后稍微安静了一些,可没一会儿,无论怎么哄都无法使她安静下来,后来甚至出现了抽筋现象。
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让常英和父母都紧张起来,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于是立即赶到了医院。
然而,直到我赶到医院,医生也未能说出病因,更无治疗方案,只是按照常理挂了些消炎止痛类药品。
看着医生那无奈的表情,我的心里充满了焦虑,就像陷入了一团迷雾之中,找不到方向。那焦虑如同沉重的石头,压在我的心头,让我喘不过气来。
母亲在一旁轻声说道:“这孩子乖得不得了,平时不饿、身上不湿不脏时,从来不大喊大叫。
只要家里有人,放点东西在她手里,她总是能玩个不停。有时不玩东西,你走到哪里,她的一对小眼就跟到哪里,让你舍不得离开她。
今天她这样闹,肯定是得了不轻的毛病。你赶快想想办法吧。”母亲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那是对孙女深深的担忧。
母亲的眼神中满是焦急和心疼,她的脸庞因为担忧而显得更加苍老。
父亲也着急地说:“是不是再请个懂得小孩子长肚子毛病的医生来看看?”父亲的眉头紧锁,眼神中充满了焦虑和不安。
他的双手不停地搓着,仿佛在寻找解决问题的办法。
负责挂水的护士听到后,说道:“原来在医院巡诊的修医生看婴儿腹胀有些办法,你们可以去找他看看。”
我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急忙问父亲:“你知道他家吗?”我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急切,仿佛修医生就是我们的最后希望。
父亲皱着眉头说:“他原来住在金庄,现在是否还在那里住就不清楚了。东头你成良叔知道,我去问问他。”父亲的身影显得有些疲惫和焦急,他匆匆地走出了病房。
父亲走后,我和常英商量起来。此时,夜幕已经像一块黑色的幕布,渐渐笼罩了大地。
河口离县城近60华里,路途遥远而艰难。我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心中满是无奈。
那夜色如墨,深沉而压抑。窗外的世界仿佛被黑暗吞噬了一般,让人感到无比的孤独和无助。我想,现在已是晚上八点多钟,救护车不可能要到,整个公社也找不到一辆小汽车,生产队的手扶机开到县城至少要三个小时,而孩子还小,天气又冷,肯定受不了。
这可怎么办呢?我的内心就像在狂风巨浪中的小船,充满了无助和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