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回光返照般,他枯槁的脸庞一阵潮红,这一辈子的经历如翻动的书页脑海中飞速掠过。
“我白信荣这一生,前半世虽有波折,却也风风光光,谁曾想晚年却遭凄凉。
”
“八岁那年,以嫡脉出身测出了四灵根,被内定为家族下一任继承者,开始修炼上乘修行野法【玄水养元功】。
”
“二十三岁时,娶了东海独孤氏嫡次女为妻,羡煞旁人,翌年便诞下长子,可惜只是個五灵根。
”
“七十岁时,筑基成功,成为了名动一方的筑基老祖。
”
“九十岁时,继任家族族长之位,彼时意气风发,立志要将临海白氏经营的更上一层楼。
”
“一百十五岁时,遇到了前来沧夷山开拓家族的陈玄墨,双方就一些资源问题发生冲突,未分胜负。
”
“一百五十五岁时,老对手陈玄墨突破至筑基后期,从此便开始了噩梦。
”
“一百五十七岁时,白湖山庄一战中,最疼爱的幼子惨死敌手,家族不断衰败,陷入恶性循环。
”
“一百八十一岁时,终于熬死了毕生大敌陈玄墨,开启了复仇计划。
”
“一百八十五岁时,我抓住了绝佳机会,奇袭白湖山庄,却不曾想,这竟然是个精心策划的陷阱!
”
“我败了!
”
随着“我败了”三个字在脑海中掠过,白信荣的意识彻底消散,但浑浊的眼眸却依旧瞪得滚圆,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见此一幕。
大仇得报的陈玄墨也是轻轻叹了一声。
要说这白信荣是个坏人吧,倒也谈不上。
从某种意义上而言,他已经算是个人杰了。
若是把赤虬小子和广陵小子和他位置对调,未必有他做的好。
自己和他结仇,是为了云阳宗和无恨山势力地盘的碰撞,为了自己的生存空间。
归根到底,不过彼此立场不同而已。
可仇恨这东西一旦结上了,就会源源不断孳生繁衍,直至最后,成为不共戴天的死敌!
无论如何。
如今的结果,是陈氏笑到了最后。
“景瑞……”
陈宁泰却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他怔怔地看着白信荣胸口的血窟窿,禁不住老泪纵横:“景瑞你看到了吧,爷爷替你报仇了!
”
陈宁卓和苏元白叹息了一声,俱是上前宽慰。
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