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维扬点点头。
严明便一本正经地开始了。
“首先祝贺江教授您的小说《孤女》获得了XX文学奖,您算得上是近几届最年轻的得主。坊间一直有说,您写女人要比男人更加入木三分,您认同这种说法吗?”
江维扬挑挑眉,“我还是头一次听别人这么评价我,也许是我的作品太过脂粉气了。”
“不对,不算脂粉气,应该是属于婉约。”
“江教授,您平时都看些什么书呢?”
“比较杂。”
“我刚才看到您桌上放了一本《章太炎全集》,江教授可以谈谈您对太炎先生的看法吗?”
“晚晴狂士,桀骜不驯。我不敢妄谈看法,黄侃总结得很好,文辞训诂,集清儒之大成;内典玄言,阐晋唐之遗绪;博宗兼擅,实命世之大儒。”
严明笑了笑,“一个‘狂’字,已经说明一切了。”
……
这次采访中规中矩,没什么特别出彩的言论,但好歹完成了任务。严明跟小夏正在弯腰收拾东西,准备回去。
“先别走,我找你有点事。”背后传来江维扬的声音。
严明扭头向后看,“什么事?”
江维扬神色晦暗,“等会儿就知道了。”
严明有些踌躇,还是让小夏先回去了,嘱咐他开车小心点。
两人去了客厅,江维扬撂下严明,去了厨房,很快,他端了一杯柠檬水过来。
“工作还适应吗?”江维扬问。
严明刻意保持距离,一板一眼地说,“挺好的。”
“忙吗?”
“还好,不算太忙。”
“我读过你写的那本诗集,前年发表的,很不错,就是感觉太过黑色压抑了。”
严明有点意外,因为他的那本诗集并没有什么水花。
“你喜欢以鸟兽虫鱼为意象,鸟在天上飞,鱼在水里游,明明都是很开阔的视野,却被你赋予了悲伤的格调。”
“瞎写的,完全凭感觉,连我自己都不知所云。”
突然间,江羽骞凝视住严明,转了话题,“还在生我气吗?”
严明理解了他的意思,明知故问,“老师,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江维扬一字一句地说,“好几次碰见你,你都故意绕开,我想,肯定是我哪里得罪你了?”
严明始终是冷清清的表情,“您肯定是误会了,可能当时我走得急,没看到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