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甜一回家,发现李三木不在家,心中大喜。她装作好奇的样子在屋里乱晃,跟芳姐聊天,旁敲侧击李三木平常的活动范围。
李三木在家大部分时间都在书房和卧室里,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房间,据做饭的芳姐说,那间房间里有许多已故夫人的物品,李三木也会经常呆在那里。
李三木的卧室和书房各有一个保险箱,这两个地方田甜当然最想去看看,但现在她还没弄清楚整个别墅的构造,在那些地方是否藏有监控器,所以没有心急地想要溜进去。
可今天的机会实在难得,她还是找了个借口。
芳姐是家里的厨师,她的手艺只能说一般,但分量却很重,因为她曾经是照顾李三木妻子的护工,李宿白的妈死后李三木就给她安排了一个做饭的工作。
也许李宿白都没芳姐这么了解李三木。
从芳姐口中她得知李三木的书房里有很多的书,她以借书的理由,在芳姐的陪同下踏入了李三木的书房。
书房的布置并不华丽,以简洁为主,书本的数量也不如宋瑾川家的那般多,这么容易就进入这里,田甜冷静下来后有点失望,李三木可不是笨蛋,也不是被爱情冲昏头脑的李宿白,他既然建了这么一个防范的住所,怎么可能把那份文件藏在这么容易进入的书房?
李三木是在晚上八点回来的,楼上不断地传来响动,从美国来的专家组正在给他做身体检查,她想了想还是懒得去装好媳妇。
李宿白十点多才回来,回来的时候还带着一堆文件,在书房里工作到十二点才睡。
就这样非常规律的过去了两天,兴国集团似乎从李三木病重的阴影中恢复了过来,整个A市风平浪静,但平静只是假象而已。
李三木病情泄露的时候,整个A市都随之风雨飘荡了起来,随后李三木出面强势地采取了一系列的措施:调整管理层,确定继承人,营造即将获得NR软件授权气氛……
兴国集团稳定了下来,但所有人都很清楚,这个稳定只是暂时的,兴国集团的竞争对手,如海顿酒店,绝对不会坐失良机。
田甜忙着找那份秘密文件,财务总监的事就交由宋瑾川一手策划,宋瑾川向来擅长忍耐,但忍耐并不代表他什么都没做,早在几年前他就安排人接近了财务总监的妻子,诱引对方购买一本万利的基金,一步步地赢得了财务总监夫妇的信任。
几日前宋瑾川的手下向财务总监的妻子劝说,当李三木一死,李宿白为了讨妻子的欢心,一定会把他们赶出兴国集团,他们最好早作打算,现在有个机会……
与此同时,田甜在公司里也一次次地对财务总监展露了自己的敌意,甚至明白无误地恐吓对方,财务总监当初污蔑她的父亲挪用资金要付出代价,李三木一个快死的人,根本不可能保得住他。
焦头烂额的财务总监不得不去找李三木求助,晚上田甜被李耀请到了李三木的书房,她早有准备,不动声色地等着李三木出招。
李三木从保险柜里拿出一份文件,整个过程她一直都盯着保险柜,她自然看不清密码,但事后可以通过他的动作分析出大概的范围,文件是一份股权转让书。
李三木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后,似乎连性格都变了,不苟言笑的他现在时常带着宽厚的笑容,他带着笑容把文件放到她面前:“这是你爸的那20%股份,只要你签字就能获得其中的一半,剩余的10%归属于你和宿白的第一个孩子。”
田甜翻开文件看了看,没说话。
“你那时候太小,根本没有能力拥有这些东西,你大伯父一家……”他嘲讽地笑了笑,“这些东西我已经保存很久了,拿去吧。”
这算什么意思?
她捏着那轻薄的纸张,心里冷笑,李三木口口声声替她保存,如果她没有回到A市,没有嫁给李宿白,他真的会还给她?
还是他以为每年给大伯父五十万英镑,足够弥补他在“好朋友”死后夺走“好朋友”的家产。
“我想考虑一下。”她婉拒了这种形式的补偿。
。
晚上李宿白回来时,田甜已经躺在床上了,他到床边亲了亲她,她的眼珠动了动,却没睁开眼。
“睡着了?”他低笑,就这还想装睡,他也懒得现在揭穿她,自己去洗了澡,然后爬上床,熟练地压在她身上,田甜忍了一小会儿终于喘息着睁开了眼。
头顶的李宿白,目光带笑,似乎正在逗她玩,枝形吊灯投下的暖橘色灯光,让他的眉眼俊美的一塌糊涂。
“干爹的股份,我爸给你了吧?”
他虽在笑,口吻特显得凝重,一边说一边看她的反应。
“你是不是觉得你爸做的很对?”她心头憋着火,语气僵硬地噎了回去。
“不是,”面前的女人像极了炸毛的小猫,他伸手摸了摸她柔软的短发,伏在她身上,把唇贴近了她的耳朵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