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位是……”
男人的视线在扫过了碧水后,很快就落在了杭雁菱的身上,一对儿漆黑的眸子盯着杭雁菱的脸盯了好一会儿,视线始终没有离开。
这个举动让付天晴有些紧张,杭雁菱当年大闹付家的时候,他父亲和二叔等族内的长辈并不在家,更何况女大十八变,如今的杭雁菱跟五年前的模样也大有变化,按理说父亲不该注意到杭雁菱的才对。
杭雁菱的目光却并没有盯着付青冢,反倒是看了几眼站在付青冢身旁的女人,忽然脸上的表情变做了嬉皮笑脸:“付伯伯好,我是陪着付天晴一起去琳琅书院的学生,听说付天晴要回家了,我厚着脸皮跟过来看看,想见识见识南州第一炼丹大族是何等的威风。”
“哦?”
付青冢微微抬了一下眼皮,脸上终于露出笑容:“你觉得如何?”
“一开始见到的时候,简直把我吓呆了。”
杭雁菱笑着挠了挠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嘿嘿,我好几次都以为要走到大堂了,没想到穿院过门走了这么远才到了这里,人家在莲华宫可没走过这么远的路呢。”
说罢,杭雁菱停顿了一下,扭头看着碧水仙子,经过了一个微妙的停顿之后,眨了眨眼问道:“师父,你说是不?”
这一声师父喊出去,碧水倒是没有多大的异常反应,只是闷闷的嗯了一声:“是。”
站在一旁的付满英哈哈大笑,拍了拍手:“好家伙!我就说这娃娃这么可人,原来是你教出来的徒弟,不错,不孬啊!就是不知道你徒弟学没学到你推牌九的本事,等会儿吃完饭,喊上这丫头和小天晴来打两圈牌?”
“老二,现在是我在说话。”
付青冢轻轻用手指叩了一下扶手,付满英闻声闭嘴,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后嘿嘿一笑,低下了脑袋。
杭雁菱却银铃般的笑了一阵:“付家太大了,我好想都看一遍,可惜今天太累,能撑着这两条腿见付伯伯一面就很知足啦。”
付天晴趁机张望了一下周边付家的族长们。
这些个旁支的族长当中也许有认出杭雁菱的模样来的,但杭雁菱刚才先声夺人说自己是碧水的徒弟,付满冢又正在说话,这些族长们都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闭口不言。
付青冢见杭雁菱笑得开心,脸上鲜见的露出了一丝笑意:“大老远一路过来,你们也辛苦了,今晚就先让天晴带你去客房歇息一阵,稍后用过晚饭,让他带你在宅子里转一转吧。”
说罢,付青冢对着付天晴的母亲挥了挥手,付天晴的母亲顺从地点了点头,像个被摒退的仆人一般退下了,自见到儿子开始她就未曾说过一句话,只是看了儿子几眼后,目光落在了杭雁菱的身上。
杭雁菱察觉到付天晴的目光,也收回了看向别处的视线,扭头走到付天晴的身边,抬手拍了拍付天晴的肩膀:“我有点累了,带我去我房间歇息一会儿呗?”
付天晴怔了一下,杭雁菱的举动总是让他感觉有些许的违和感,不过因为之前杭雁菱的吩咐,付天晴也只得应声点了点头:“啊,好。”
两人转身想走,付青冢向着付天晴的背影说道:“既同是莲华宫的人,就安排这小姑娘去秋雨当年的房间吧。”
“什——!”
付天晴闻言,猛地扭回头来,可还没等说话,杭雁菱的手就好像早有准备一样按在了付天晴的后脑勺上,强行给他把脑袋拧了回去:“走吧,愣着干什么?”
被杭雁菱半推着着,付天晴走出了付家大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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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老杭……我总觉得……”
“什么?”
走在付家宽敞的别院里,付天晴皱眉向着走在前面的杭雁菱抱怨道:“你这家伙有些古怪,是不是又在算计着什么事情?”
“没有哦。”
杭雁菱离开大堂后就收拢了那伪装出的活泼做派,揉着脖子,现出了原形。
付天晴撇了撇嘴:“话说你觉得你的身份还能隐瞒多久?我爹生性多疑,过不了明天,你的身份就会被查清楚,当年你闹那么大,族里也有不少人照样能认得出来你。”
“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先瞒过今晚,走一步看一步吧。”
伸了个懒腰,两人走到了曾经言秋雨的小屋前,付天晴站在房子前面一脸沉默,墙上还有他曾经跟言秋雨儿时画的小人儿,还有两人比较身高的刻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