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也拨打了知世的电话,不过这次没用座机,而是在卧室里用了昨天知世送给她的手机。手机很快就接通了。想来另一头的手机,应该是本来也就在知世的手边。
音质不错,说话很清楚,并没有老式电话中那种信号不好的杂音。
道了声安之后,玲也询问了知世的病情,得知发烧已经压了下去,不过知世的嗓音依然是低哑的。然后是“兴师问罪”——
“独唱?我之前没说过吗,本来就是独唱啊。”
认真想一想,知世之前也确实没有说是合唱比赛,所谓的合唱只是玲也一厢情愿而已,只因为知世参加的是‘合唱部’,所以下意识的就这么认为了。可是,现在想起来,合唱比赛本就不会因为某个人缺席就弃赛吧。
“所以,没有其他人,也没办法跟着人群随便唱。需要上台的就只有我一个?”
玲也承认,她有些紧张。在正式的场合,独自在众目睽睽之下站在舞台的中央,这样的经历对她来说也是第一次。
“不是一个人呢,辻谷老师作为钢琴伴奏也会一起上台。”
“啊,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如果现在不是通电话,而是知世就站在她面前的话,玲也一定会用手去捏她的脸,捏成可笑的样子以做报复。她做了一番心理建设,忍住了用盖亚之光瞬移到知世家,将捏脸付诸行动的冲动。
这对于网友来说天大的不幸——真的有人可以做到‘顺着网线去打人’这件事。但好在,她还记得知世现在还是病人。
“玲也的声音很好听,那天我和小樱都听到了。可是只有我们听到的话太可惜了。所以,我想让更多的人能够听一下。如果玲也不喜欢,弃权也没关系。”
这句话放在其他场合或许会认为是在激将,但玲也知道这是知世真实的想法。去,或者不去比赛,说到底本就是她自己决定的,没有人会替她做出决定。知世不会,老师也不会。
那么,她要去比赛吗?
老师说她因为缺少练习,所以对这首歌还不熟悉。
但玲也觉得,她缺的似乎是另一样东西。就如知世说的,那天她在废墟中唱歌时候的那种感觉,她一时之间无法找到。带着某种心情,某种信念去唱的歌。
这时,卧室传来了敲门声。
“大小姐,楼下有您的电话。”
“好的。”
和知世该说的也说完了,玲也和她道了声晚安挂上电话,下床穿上拖鞋。
家里的固定电话是在一楼待客室的,从房间走过去有一些距离,让玲也更念着手机的好处了。不过一般会和自己打电话的也就是知世,刚刚知世和自己通话中,现在找她的又是谁呢?
沿着大理石旋转楼梯的台阶走下楼,城堡很安静,只有中央空调运作的声音。虽然城堡里有管家,也有不少女仆,但依然觉得缺了些人气。
只是玲也已经习惯了。
“你好,这里是大岛玲也。”
有些意外,电话那头是TAC队,而且不是北斗或者南夕子,而是她不太熟悉的TAC的龙队长,龙五郎。
“我是TAC队的龙五郎,玲也,还记得我吗?”
“当然,龙队长。”
“冒昧打搅了,我是从北斗那里得到的电话。事实上,我有个不情之请。”
时间回到两天前,周一的清晨
本州岛·岛根县
这里都是山地,某处秘密的山洼中,是TAC队的军工厂所在。TAC队的武器装备除了本部的研究室外,大型军械多是在这里研发制造。可以说是TAC远东支部的大动脉。
因为四周环山,这里大多都是环山路,而在出山的关隘过去,位于出云和云南的交界处是一片开阔的平原。平原本身并没有地名,只是因为这里盛产萤火虫,所以被当地人称为萤火虫平原。
现在时间是清晨六点。因为是盛夏,天亮的比较早,六点已经日出了许久。
除了典子留在基地,龙队长带着北斗、南、山中、今野和吉村一同来了这处山路。北斗打了个哈欠,昨天是周日,为了处理黑布袋和尚他和南夕子送完玲也,深夜才回了基地,汇报完洗漱一下已经是后半夜,这才睡了四五个小时,又被通知紧急集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