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小孩嗤笑了一声,毫不留情地拒绝:
“我不去,你想造福百姓,自己去。”
许风亭没想到兔崽子这般油盐不进,想了想,只能拿出最后的杀手锏,他静静看着面前的小孩,不急不缓地问:
“殿下莫不是怕了?担心自己做不好吗?”
小家伙倏地瞪大了眼,他将手中的信件砸在桌上:
“我去。”
一个病秧子,看不起谁呢!
许风亭憋着笑,找出纸笔递给小崽子:
“既如此,请殿下书信一封给太子,就说我们今日出发,明日应当能到淮城。”
这半个月,在小崽子的精心细养下,他的伤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可以即刻出发。
穆禾野接过纸笔,当即便落下一笔。
找到了代笔的小家伙,许风亭乐得清闲,慢悠悠地继续喝药,然而再一次伸手摸糖的时候,却摸了个空,不禁有些疑惑:
“没了吗?”
穆禾野头也不抬,一边写着字,一边道:
“方才是最后几颗,都被你吃完了。”
这家伙每日喝药都要就着糖块,一碗药下来得吃好几块糖,哪有这么多糖给他祸祸。
得知糖块都吃完了,许风亭有些后悔:
早知道就省着点吃了。
他看了看剩下的半碗药,心下一狠,闷头直接干了,苦哈哈地再抬眼的时,却看到半张鬼画符似的东西,一时间连嘴里的苦味都淡了几分:
“……等一下。”
穆禾野不解其意地望来:
“怎么了?”
许风亭指着桌上像鸡爪写的字,一言难尽道:
“殿下没有练过字吗?”
用这种字给太子回信,未免太丢面了。
小崽子看着许风亭,轻轻翻了个白眼:
“你不是知道吗,我在凤仪宫吃不饱穿不暖的,哪里有机会练字?”
“你不是知道吗,我在凤仪宫吃不饱穿不暖的,哪里有机会练字?”
这几天的相处下来,二人变得越来越熟稔,曾经脾气怪异的小孩,也渐渐地开始展露自己的真性情,身上的孩子气总算多了几分。
许风亭没有计较小孩的白眼,反而挺开心的,觉得这是小崽子慢慢变正常的信号。
直白地表露恶意,总比阴阳怪气好不是吗?
“我见殿下似乎识字,便以为也会写字。”
这一次他没再收到小家伙的白眼,穆禾野解答了这个疑问:
“姨母临终前,安排了一位小厮进宫照顾我,我的启蒙是他教的,但他只教了半年不到便去宸国了,来不及教我练字。”
许风亭听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