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煜又给几个弟弟妹妹斟上酒,“我这个做大哥的,也没机会跟你们见面,今日薄酒一杯,敬手足之情!”
其他人都开心的端起酒杯,老三有些尴尬,直到老二将他从椅子上扯起来,他才不情不愿的跟大家碰杯。
见苏煜如此识大体,父母心中甚慰!
众人又互相回敬,谈笑了会儿。
用餐结束,酒至半酣,苏杭已有些醉意,大家便散了。
苏杭曾在战场染上头风病,今日酒饮得多了,又开始疼痛。
“唉!都养了这么多年了,这头痛病还是不见好!正好来了王都,回头去找王太医叙叙旧,顺便让他给我再好好看看!过些时日又要走了,也算没白来一趟!”
顿了顿又道,“哎?不轻山以医术闻名,要不我去不轻王府让他们看看?娘子你说呢?”
他自言自语着,心里还十分诧异,若搁往日自己因喝酒头痛,早被夫人骂了,今日是怎么了?
他歪歪头朝上一看,苏母正心不在焉的,一边给躺在怀里的他按揉太阳穴,一边唉声叹气,“唉!我总觉得咱们这次回来,煜儿有点儿不高兴!你说,他是不是恨我?!恨我们当初将他一个人留在这虎狼窝!”
说着说着,情至深处,竟开始轻声啜泣,渐渐流下泪来!
苏杭赶忙起身帮她擦泪,“别瞎说!煜儿多好的孩子呀!他不是那种人!你就别瞎想了啊!”
“那时候他才刚生出来呀!看都不让我看一眼就被他们抱走了!呜呜~可怜我们母子分离,这一别,可就是整整二十三年呀!”
她哭的伤心,任苏杭怎么劝解都没用。
“我这个做母亲的怎会不心疼呢!呜呜~他恨是应该的!都怪你!谁让你姐姐做了皇后呢!”
苏杭一边揽住她肩膀安慰,一边惊恐制止,“这可不兴说呀!这里是王都!多少眼睛耳朵在暗处盯着呢!”
“凭什么不让说!我们是沾光了还是怎么的!凭白让我们母子分离这么多年!我恨死你了!”
说着,还气愤的朝苏杭胸口捶了几下!
苏杭赶忙将她搂紧安慰,“好好好!都怪我!都是为夫不好!你快别伤心了!哭坏了身子可就不好了!”
在这一声声安慰中,苏母这才渐渐止住了哭声。
可心里依然感到委屈!可不是嘛,想当年苏杭战功赫赫,姐姐还是陛下的继皇后,
可偏偏赶上新朝初立,百废待兴。又有些个顽固臣子说什么前朝有外戚干政,这才有了种种祸根!非要苏杭交兵权!
陛下多次从中调和,甚至苏皇后自请废后,都没扭转那些臣子的想法,还联合在一起罢朝怠政!
最终,陛下竟也对苏家生出疑心!苏杭没办法,只能交兵权,弃官归养!苏皇后心中有愧,最后郁郁而终。
真是可悲可叹!只是苦了苏煜,刚出生便被当做质子养在皇宫。换哪个母亲能没有怨气!
早些年她还能跟妹妹容妃互通信件,从而了解苏煜的成长。自容妃故去,便只偶尔能从王都故人的书信中才能了解一二。
如今家人重聚,总算了了多年心愿!
接下来这几天,苏母可忙坏了,又是给各屋添置物件,又是让人收拾庭院。一下就将原本清冷的府邸变得温馨起来。
甚至因为这些年听到太多关于苏煜放浪形骸,不思进取的事迹,再加上看到他和林佑山举止亲密,便旁敲侧击的要给林佑山再买个府邸!说什么都要让他搬出去!
苏煜自然不肯,这么多年了,林佑山不仅在生活上陪伴他。更是在战场陪他立下不少功劳!
不过是因为自己连累了林佑山,这才一直没有被封赏!
母亲一来就要赶陪伴他最久的人出去,自然心中不舍!更有些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