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坤拍了拍钱二的肩膀,脸上的阴郁更深几分。
他抬头看了看高亭上的人影,呵呵一笑:“水溶他以为他是谁?披着‘贤王"的皮久了,还真以为自己是谦谦君子了不成?贾琮害我如此之惨,那我就要让他痛不欲生!
”
高亭中的桌案已经被清理的干干净净,等仆人打扫干净,点上熏香之后,北静郡王府的老管家挥退了亭中的闲杂人等。
他将一杯清茶递到水溶手边,禀道:“主君,钱家上钩了。
老奴已经将消息暗中传给了贾赦,只是不知道贾赦会不会上钩。
”
“这是阳谋,贾家不上钩都不行。
林如海对于贾家来说太重要了,更别提贾恩侯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贾琮身上,林家的这位小姑娘,贾赦绝不会让她有失!
”
水溶将手边的茶盏举起,冲着远去的钱坤遥遥一敬,嗤笑一声:“钱兄,谢了!
等辽东大战一起,便是我水家重掌大军之时。
辽东千里沃土,我水家要了!
”
老管家一脸的佩服,躬身道:“主君英明,钱坤做梦都不会想到,他的人劫走的会是涂家郡主。
到时候涂家与东平郡王府决裂,咱们之前准备的人便可趁虚而入,一举拿下涂家在辽东的所有商路。
”
凉棚中的冲突最终还是在曹太后的斡旋下得到了解决,马球赛还在继续,不过德清长公主刘淑乐却没了过生辰的心情。
知女莫若母,自己生的女儿是什么样子她还是很了解的。
飞扬跋扈是真的,但还没蠢到当着太后娘娘的面撒泼的程度。
好不容易求了太后娘娘,亲自送了女儿出了行宫外登上马车,这才阴郁的将伺候涂思琪的奴婢都召集起来,一顿鞭子之下,总算是问出了些缘故。
“林如海什么人?他的女儿会是嚼舌头的人?况且林氏女与贾氏女一直呆在荣国府,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何曾有机会认识其他人?”
刘淑乐招来几名嬷嬷,皱眉说道:“去查查,思琪这些日子都跟谁有过接触,又是谁在思琪耳边说的这些话。
”
那几名嬷嬷正要领命离开,却听刘淑乐又喊住了她们:“还有,派人去通知驸马,就说思琪得罪了宁荣两府和林家,让他寻机会跟贾、林两家赔个礼。
”
领头的嬷嬷不甘的问道:“殿下,您是金枝玉叶,咱们何必向那贾家低头?”
“糊涂!
你是忘了贾恩侯什么性子?无礼都能闹三分,更别提贾家三郎在宫中的受宠程度。
连本宫都进不去龙首宫的大门,贾三郎却能自由出入。
况且……”
刘淑乐抿了抿嘴,怅然道:“况且林如海如今是皇兄的心腹,在仕林中又有着极高的声誉。
再加上贾三郎的老师青藤先生,得罪贾、林两家,翼儿将来还怎么去走科举一途?”
说到这儿,刘淑乐虽说心中难免对贾林两家有些不满,但更多的是恼火挑唆自家女儿犯傻的人。
她原本想借着生辰与贾家解释当初钱康时折辱贾政之事,顺便尝试拉近两家的关系,没想到竟然又闹成了这样……
难道是最近走背字?
唉,堂堂皇家贵女竟然不得不向臣子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