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同所说的证据让案情再一次有了转机,也让两个信誓旦旦说自己无罪的人眼神里出现了慌乱的情绪。
为了让案子在不受干扰的情况下侦破,郑执带着人回到了曾同他们之前呆过的那间会议室。
彭友旭的屋子还是小,装不了这么多的人。
但还是低估了这次问话的规模了,等郑执把所有人都安顿好就发现挺大的屋子也有点挤,就拿那张开会用的桌子来说吧,自己的人带着对质的两方一边坐一排,桌子就没什么地儿能给他去发挥了。
好在他这人不挑,多大多小的地方都能办案。眼睛在屋子里踅摸一圈,最后拽着杨呐坐在了那局摆到一半的棋盘旁边。
“好了。”郑执清清嗓子,指挥人去门外看着让人别看热闹,这才说了句“开始吧”,“你老实呆着别说话,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开始,又给有多动症的杨呐打了一针预防针,郑执这才倒背着两手,开始了问话:“本来我是想单独问曾总的,不过曾总要求,要当着你们两个的面说,那就开始吧,曾总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是彭友旭或者马驰要求更换了华科办公区的门轴部件。”
此时的曾同可不是才被钉死在耻辱柱上的曾同了,他两个眼睛炯炯有神地看着那两个货,兴奋得就像在看一笔巨款似的。
他打听过了,如果能帮警方抓到真凶,自己就算是立了功,真判的话是可以减刑的,更何况,自己犯的最多是经济问题,那两货牵扯的可能是人命!
这么一想,曾同就更决定知无不言了。
他清清嗓子站起身,“是这样的,我承认我和他们两个一直存在利益输送,一直以来大家也都是一起发财,相安无事的状态,我这人胆子其实比较小,所以当时华科这边出了命案,我就担心事情会被揭出来,可他们两个告诉我别担心,还警告我说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我要是说点什么,他们不会放过我,我就是为了这事才比较密集地找过他们几次,其实就我本心来说,我是想自首的。”
“放屁!”马驰越听越烦躁,听见那句“本心”的时候终于忍不住骂骂咧咧地窜起来,当然了,感谢华科会议室的办公桌够宽,也亏得旁边的警员不是吃素的,这才及时把人按了回去。
曾同看着对面骂骂咧咧的马驰,也知道自己现在这么说多少有些戏过了的意思,于是赶紧进了正题,“是这样的,因为公司这段时间总有警察来来往往,我担心我们的事被揪出来,就提出想就此打住、不干了,后面的事你们也知道,我被他们拿东西要挟着,想下船也不行,所以我就想着安排个心腹在公司里替我找东西,刚才说的那个更换门件的事就是我的人在替我打听事的时候看见的,是老彭,是你,在后勤负责人去找你谈事的时候故意让办公室的门轴反复响,那天刚好后勤的负责人头疼,就随口说了句要把公司的破门都换一遍!”
“这事我承认,的确发生过。”彭友旭十指交叉,稳稳当当地坐在桌子后头,“不过你也说了,这件事是后勤的人提的,我出于对公司成本的节约,要求先不换我的门,请问,这有什么问题吗?”
“可是……”
“可是什么?还是你想说后勤去老彭那里不合理?都是一个公司的人,部门和部门间有来往很合理。”马驰又抖起来了,晃着脖子抢答。
估计是觉得这回是稳操胜券了,彭友旭也没再怪罪马驰,两个人脸上挂着相似的笑在那儿看着曾同。
曾同呢,也很配合,脸刷得白了一秒,然而也就是一秒钟不到的时间,这位无论级别或者经验都比对面两个高出一截的人就笑了:“但是我好奇的是,后勤主管身体一向很好,怎么早不头疼晚不头疼偏偏就去彭总办公室的时候头疼了,据我所知,华科的办公室不是每一间都会嘎吱乱响的。
“或者,我再把话说得明白点吧,后勤主管是到了你的办公室后才开始头疼的,而彭总的秘书也是在那天差不多的时间也出现了同样的情况,你别那么看着我,我的线人就是你的秘书,那天小于联系我的时候只是顺带说了一句,现在想想,或许情况根本不是她说的那个什么感冒互相传染,他们会前后脚头疼是因为你给他们喝了下药的茶水!”曾同字正腔圆地说完这些,直接把脸转向了郑执:“郑队,你一定好奇我为什么会记得这么清楚吧,那是因为小于那天头疼,直接影响了向我汇报的事,所以我记得特别清楚,还有,我要是没记错的话,彭总那天招待后勤主管的似乎不是你平时常喝的饮品吧,别那么看着我,有点似乎你也不知道,小于这丫头嘴馋得很,你办公室的新东西,她都偷吃过。”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给他们下药,以便让后勤主管自己提出换门轴的事?你不觉得这么解释的有点过于牵强了吗?”
彭友旭的反驳并没引起曾同的不快,相反地,他居然还点点头表示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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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不是受刺激,这里……”杨呐听了半天发现全是些立不住脚的东西,抬起根指头在太阳穴的位置做了个画圈圈的动作。
闭嘴。
被无声封印的杨呐不满地哼了一声,干脆不看那边,开始自顾自地摆弄起身边的棋盘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