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有。”
一句没有就像一针立竿见影的强心剂,打在胖姐的身上,让这个眼瞅就要瘫痪的人光速回血,人也不难受了,腿又能走了,不过一秒的时间就已经冲到了冰柜前头,两只不大的眼睛瞪圆了朝里瞅。
确定过铁疙瘩里没有邢霏说的那个什么半截东西后,她笑着拍了拍大腿,“吓死老娘了,我就说那两个兔崽子不能有那么大的胆,敢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弄这玩意……”
高兴起来的胖姐拍着巴掌打算张罗手下去外面定一桌,躲过了这么一个大劫,必须好好吃一顿,犒劳犒劳自己,顺便也压压惊。
“傅警官,你们二位也一起,哎,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这个小店今天躲过了这回的大劫,以后估计要更兴隆了,所以你们二位也是我的贵人,等下……”
胖姐说得起劲儿,压根儿没留意对面的傅绍言还是一副认真思索的模样,就在她琢磨着去哪家吃的时候,沉默半天的傅绍言突然开口说话:“你说那天他们两个叫的酒比平时多,多多少?”
“多多少?”胖姐有点懵,不明白好好的干嘛还问这个。
可人家警方都问了他们就得配合啊,于是转过头招呼那个之前答过问题的waiter过来,“问你呢,多多少?”
Waiter这会儿就像只惊弓的小鸟,最怕被老板点名,天知道之前为了自己私藏小费的事老板娘就差吃了自己了。
可怕什么就偏偏来什么,前脚自己才在心里默念了第二十八回阿弥陀佛,后脚就看见老板娘招呼自己。
他想哭,又不能哭,只能陪着笑搓手上前把之前的事再说一遍:“是这样的,彭总每回来点的酒一般都是随着请的朋友多少来定的,像那天他们来了三个人,按照以前的标准,需要三瓶红酒就差不多够了,可那天他并没点平时总喝的那几种,反而叫了三瓶度数不低的烈酒还有两沓啤酒,彭总很少喝啤酒的,加上那天他们叫酒的习惯和平时不一样,所以我印象很深。”
“然后等他们离开你们收拾房间的时候这些酒还在吗?”
Waiter摇摇头,“都没了,所以我怕他们喝多了不知道喊代驾还追出去看了看,结果马总的车已经不在那儿了。”
“等下,你是说那天他们是坐马驰的车来的?”
Waiter点点头,说对啊。
“这就不对了。”
“怎么就不对了?”waiter被傅绍言说得有点懵,站在那儿半天没弄清他什么意思。
但waiter不懂邢霏却懂,关于这起案子,那些细节的东西都一早就调查清楚的了,比如9月9日那天,根据华科底下车库的记录显示,彭友旭和马驰两个人下班后是坐着彭友旭的车离开的公司。
是什么原因促使他们中途换车?答案不言而喻。
“那会儿彭总的车已经不适合开出来了,所以他们才比预约的时间迟到了一个小时,而什么原因会让彭总的车开不出来呢?”傅绍言笑着看向手机里的人,很快就把手伸向了小冰柜旁边那台冰柜的把手上,“一个人的酒量在一般情况下是不会突然变大的,而什么情况下能让一个一直喜欢低度数酒的人突然改变兴趣爱好呢?还是这些酒他们压根儿就没拿来喝……”
“不拿来喝那能拿来干什么?”
老板娘的这个问题刚好又问到了邢霏的专业上,正如他们之前讨论过的,水泥固封、冷冻以及用气味掩盖都能或长或短地掩盖住尸臭,而如果是才死掉的人呢,尸臭那步尚不能谈及,能谈及的并且还需要去掩盖的大概就是伤口流血而散发的血腥味道了。
“老板娘,你这店恐怕真的要关门歇业了。”
随着刺啦一声刺耳的响声,半个身子哈进冰柜里的傅绍言手拿一块塑料板站起身,他没怎么用过冰柜,刚才查的时候也忽略了冰柜内存这个问题,直到得到了邢霏的启示,想到如果不是把整个人藏在冰柜里,就需要重新查找一遍了……
可就算是经历过风浪的傅绍言在看到埋在冰柜夹层里的那个东西的时候,他还是受到了不小的冲击,因为连他自己也没想到他们一直在找的一个人会是一颗头。
眼看着那颗被包裹在塑料袋里的人头因为酒水包裹呈现出一种琥珀的颜色,傅绍言那张好看的脸也出现了难看的颜色,他拿起手机打算给那边的人看看这一幕,可手抬起来的时候却发现彭友旭居然还在那儿举着杯子看电视。
不对!
“老郑!”他喊着郑执的名字,却不知道在彭友旭楼底下蹲点的郑执这会儿正为另一件事焦头烂额着。
底下才来的消息,那个姓马的也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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