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姓何,叫何归期。离婚三年,在郊区蓝园学校教书,想调回西城区照顾母亲,但一直调不动,有个经常在他们学校包些小工程的人,叫乔胖子,答应为她去活动,前后给了五万块钱,却一天哄一天。
我说:“调动的事,我管不了。既然是老陈的外甥女,这个钱,我帮你想想办法,你留个号码吧。”
她站起来,连声道谢。
等女子走后,我对依帆说道:“刚才这位就是‘前额不丰’。”
“就是前额长得有些窄,但为什么会命苦呢?”
“这些是相书上的断语,相书是前人的一种经验总结。说是科学论断吗?不是。但往往正确。我和师父曾经也这样讨论过。我的想法是,与骨骼生长有关。”
“那肯定有关,说明这种骨骼没有长开,或者在基因上就注定长不开。”
听了这句话,我内心很满意,说道:“这段,你还是认真地读了书。我个人的理解,因为骨骼没有长开,具有这种长相的人,应该属于心智相对单纯的人。”
“哦。”他似懂非懂。
我接着说道:“我们不能把相书视为迷信,因为人类对大脑的研究,现在还处于混浊阶段。比如眉间距比较宽的人不聪明,你说科学怎么解释?无法解释,也许就是这样形状的骨骼结构,决定了智商相对比较低。”
依帆似乎懂了些,因为我也说不明白,他便点点头道:“我记住这些口诀,结合别人的现场表现,综合起来判断。”
“对了,任何事物都是相对的。具体事物,具体分析。”
我教了一阵依帆,想着何老师这事,得请龙哥出面。便打了电话给龙哥,把情况说了一遍。
龙哥问:“你说个尺度,弄到个什么时候地步,文搞还是武搞。”
我笑道:“你莫吓我,这点小事,你有办法,但一定不能伤人家,要回钱就行。”
“好,设个局,让他把钱吐出来。”
挂完电话,我心里痒痒的,对龙哥设局充满了好奇,又打电话过去:“龙哥,带个徒弟。”
“山红老弟,开什么玩笑。”
“你刚才讲的设局,设个什么局?”
“你学这个干什么?”
“我好奇心特别重,要不,中午请你吃顿饭,让我学点真本事。”
“那你来凤业酒店。”
我对依帆交代几句,开车一路狂奔。以前去过他办公室一回,轻车熟路,上了八楼,敲了敲门。龙哥打开门,伸手示意我坐。
他那沙发又宽又大,坐下去,人都渺小了。他按了一下铃,进来一个年轻女子,泡了茶,放在我面前,说请慢饮。又给龙哥的专用杯续满水。然后把门关上。
龙哥从大班桌抽屉里拿出两条烟来:“拿回去抽。”
“不要交学费,老师还发生活费?”
“烟是和气草,吃了还要讨。”说罢,坐到我的侧面,抽出一支烟递给我,火机一轮,火苗窜起,给我点上。
我吸了一口烟:“教教我。”
他扑哧一笑:“这个不要学。这种事,凡是武搞,比喻断手指,挑脚筋,都是流氓所为。我的办法就是抓别人的弱点。人都是有弱点的,抓住弱点,无往而不胜。”
说罢,他打了个电话,进来一个马仔。马仔站在龙哥面前笑笑。
龙哥也不叫他坐,说道:“去调查一下一个叫乔胖子的人,专包蓝园学校后勤小工程的,把他的爱好弄清楚。”
那人听完,立马走了。
我恭维道:“龙哥,你这班兄弟比当兵的还听话啊。”
他笑道:“对这些人就一个字:罩。什么事都给他罩着,就听话。”
我和龙哥就在他办公室东拉西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