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乱的脚步在屋顶上跑的飞快,又游过段水路,她们用快速度上了山,虽然兔尾村的山并不高,是那也是附近的高点了,村里后人跑躲避点的时候,炷香的功夫刚好。
居高临下看前方空中的景象格外清晰,人们看村口的浪头还在接的拍,然而却被林夫子用剑势化解,和她平时干活样利落,林夫子分解巨浪的动作端的是利索又犀利。而此时,杏郎们也已经在往这边赶来了。
人们心里松了口气,她们在想搞不好林夫子能够将这浪头拦住,不道是谁第发现的,远远地,她们看体积高度数倍于现在浪头的庞然大物在不远处成形了。
那是简直以淹没她们在的这座山的巨型水浪。
这……还是发水吗?
面如土色,人们脑中片空白。
细剑斩向巨浪,林夫子斩出了这辈子犀利的剑。
然而——
海浪太巨大了,她没拦住。
这刻,没有人认为她是败了。
是没拦住而已,她已经尽力了。
双合十,人们为被巨浪冲开的林夫子祈祷。
或许还在为她们的杏郎祈祷,为她们的村子祈祷,为她们己的家庭祈祷。
在往山上赶的大杏郎看了眼巨浪,又看了眼山上的人们,他忽然停了下来。
不止他,有的杏郎都停了下来。
快点过来!不要停啊!站在山顶看的清二楚,人们急了。
然而杏郎们非但停了,他们还往彼此的方向聚拢了。
他们站在了山脚下。
并排站成了排,然后张开了枝。
他们的枝,平日里干的的是抱孩子,孩子大点了不需要他们抱了,他们就扶孩子,开始是用枝圈在娃娃们的胸前,兜住他们帮他们学走路,等娃娃们腿脚硬朗点,他们就用枝扶他们,需要枝就以了,牵枝,娃娃们便天天走稳了。
大部分杏郎都擅长编织,这代的孩子们,有人的编织启蒙都是杏郎们做的。
因为这些功能,以杏郎们的枝往往是垂下来的,扭转的,灵动的,极少有伸展开的时候,如今,那些枝全部都展开了。
向上,向左,向右,杏郎们的枝向四面八方伸开开来,彼此拉住,牢牢拉住,打成无数结;他们的树根也深深扎入土地,彼此连接起来,在地下制成了比地上更加壮观的网。而似乎觉得他们织成的网还不够紧密,他们居然开始发芽了。
枝头迅速抽出嫩芽,嫩芽绽开成为嫩叶,然后叶子迅速支棱起来,将枝交织的网中后点缝隙填补的满满当当,他们就这样,昂首挺胸的,沉默而又坚定的,等待巨浪的来了。
然后,就在杏郎们的静候与人们的泪眼之中,那足以淹没兔耳山的巨浪终于来了,以铺天盖地之势,它袭向了杏郎们组成的树墙!
大脑片空白,杜楠看杏郎们……拦住了那巨浪?
虽然树枝断了不少,是他们确拦住了那巨浪!
眼泪滑下来,杜楠嘴上刚刚带了笑,下秒他却惊恐地看,新的巨浪又冲过来了……
怎会这样?
他愣住了。
冰冷的雨水中,他忽然感了丝暖意,抬起头向上看去,他才看当归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眶红红的。
他这是……哭了?
然而雨水还是很大,肆虐在他脸上,将他的泪水淹没了。
沉默的,他们能眼睁睁瞅杏郎们再次齐心协力为他们挡住了又波巨浪,这次,好些杏郎的树冠都断了。
杜楠听旁边好几户人家忽然传来的撕心裂肺的哭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