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好,莫小鱼的车还没进博物馆的大门,就看见闻玉山推着他的自行车向外走,但是被莫小鱼给拦住了。
“师父,您这是刚下班啊?”
“是啊,回家喽,你这么晚过来干什么?”闻玉山看到莫小鱼开着这么好的车,虽然心里疑惑,但是也没说什么,这孩子看上去并不坏,所以也没多想。
“师父,我送你回去,正好有点事要请教您呢”。莫小鱼下了车,将闻玉山的自行车架到了后备箱里,拉开车门,让闻玉山坐了进去,这才上车启动起来。
“你小子魔怔了,这么晚了,到我那去干么?”闻玉山问道。
“师父,您看看这个”。莫小鱼伸手从副驾驶上把那个罗盘递给了闻玉山。
车内光线很暗,虽然莫小鱼打开了阅读灯,但是闻玉山老眼昏花,看了一会,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甚至连背面的字也看不清楚了。
“这好像是一个罗盘嘛,你小子准备去街头摆摊啊?”闻玉山笑了笑,将罗盘扔在了座位上,接过莫小鱼递过来的烟,点燃后深吸了一口,问道。
“师父,您可能没看见背面那几个字,我看了,好像一共是八个字,其中前四个很清楚,待会到家里在灯下您看看吧,能看清楚,这四个字是:面水靠山”。莫小鱼说到这里就没再说了。
因为关于这个典故还是闻玉山告诉自己的,但是那一直都是个传说,没人见过,也不知道是谁最先爆出来的,反正就是口口相传,一直传到了现在。
果然,莫小鱼一说这四个字,闻玉山将烟迅速的掐死在烟缸里,又拿起那个铜质罗盘仔细看起来,看了一会,喃喃道:“难道这是真的,那不是传说?”
如果不是闻玉山告诉了莫小鱼关于石达开宝藏的事情,莫小鱼也不会对四个字这么敏感。
太平天国后期,天王洪秀全对天国内部失去了控制,诸王相互残杀,天京事变后,石达开回到天京主持朝务,但是洪秀全滥封诸王,处处节制石达开,石达开于是率二十万精兵出走。
但是因为没有根据地,所以最后在大渡河安顺场全军覆没,可是石达开出走是带走了很多的宝藏,可是那些宝藏并未被清军所得,传说是被石达开埋到了山里,可是到底在哪里,无人知道。
传说石达开藏宝的地方是:面水靠山,宝藏其间;如果仅仅是这八个字,恐怕是没人能找到的,可是如果循着石达开一路北上的路线,一直到他全军覆没的大渡河,就不难猜出来在哪一块地方,可是就这样,也是千难万难。
解放前川王刘湘曾找过,可是在即将找到时,却被蒋介石调去抗日了,而蒋介石自己却派戴笠去寻找宝藏,可是当时当地大雨,发生了泥石流,改变了地形地貌,刘湘即将找到宝藏的地方被淹没了,所以自此以后,再无关于石达开宝藏的消息了,几十年来,不少人都在找,可是这么盲目的找是不可能有结果的。
一下车,闻玉山就抛下莫小鱼直接回了自己的小屋,莫小鱼进去时,看到闻玉山目光呆滞的看着铜质罗盘,说道:“石达开藏宝的秘密可能就在这个罗盘里”。
“但是里面好像什么都没有呢?”莫小鱼道。
闻玉山拿起来也晃了晃,确实是没有任何的响声,而且里面也不可能是纸和布之类的东西,这个罗盘是浇铸而成,在浇筑的过程中,里面要是有东西的话,早就被烧化了。
“到底怎么回事呢?”闻玉山也是一筹莫展了
线索很可能就在这个罗盘上,但是从现在的线索看,根本不可能找到更多的线索了。
“师父,这是不是个恶作剧啊?”莫小鱼接过来看了看,问道。
“唉,也许吧,石达开的宝藏找了一百多年了,但是始终没人找到,比起晚几年的天王府圣库也是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那么多东西,肯定是有知情人的,但是到底谁掌握着这批宝藏呢?那就没人知道了”。闻玉山也是无可奈何的样子。
莫小鱼点点头,没说话,但是他相信那些宝藏的存在,只是还没到重见天日的时候而已。
“既然来了,陪我喝点?”闻玉山说道。
“好,师父,我出去买点熟食,一会就回来了”。莫小鱼道。
“嗯,就在小巷子口就有”。
这一夜,师徒聊了很多,但是通过这一夜的聊天,莫小鱼从闻玉山这里知道了更多的秘密,都是关于闻玉山家族的,不知道是闻玉山真的喝醉了,还是借着喝醉的来告诉他这些隐秘的事。
“其实我家里一直都是挖坟的,你也不想想,做古董生意,哪来的那么多古董,还不得靠去偷,去抢,实在是偷不着抢不着,那只能是去挖坟掘墓了,那里面宝贝多,但是也危险,我叔叔就,就死在坟墓里了”。闻玉山醉眼惺忪的说道。
“从古自今,死了多少人?你知道的才几座坟,其实大部分都埋在地下了,时间长了,连坟头都没有了,上哪去找去,但是我就有办法找到它们在哪里……”
“那怎么找到那些坟墓呢?”莫小鱼问道。
可是此时再看,闻玉山已经低着头睡过去了,而且还打起了鼾,莫小鱼无奈,只能是把他架起来扶上了床,关上灯,出了闻玉山的家门,此时闻玉山却睁开眼,坐了起来,依偎在床头,点了一支烟,忽明忽暗,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如果莫小鱼看到这一幕,肯定会被吓一跳。
莫小鱼带着罗盘回到了博物馆,去了地下室,好几次他也想拿一把锯锯开算了,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但是想了想,还是算了,再收集点资料再说吧。
一壶酒下去,莫小鱼仿佛是进入了一个混沌的世界,他努力睁开眼想看清这是哪里,但是却犹如在潜水时裸眼看水中的东西一样,不管水有多清,你看到的始终都是眼前淡淡的黄色,再难看清楚远一点的地方,直到从梦中惊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