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方芳尖叫,他赶忙无主她的嘴,低声讨饶:“我不是故意的,小祖宗你别叫,把郝姐姐吵醒了怎么办。”
小祖宗先是愣了一下,眼神由愤怒忽然变得委屈,跟着眼圈儿就红了。
“你就只记得你的郝姐姐,成天成夜把我丢家里,让唐林欺负我。”她低声啜泣,泪珠儿大颗大颗低落在他手上。
“啊?不,不是。”他慌忙缩手。
不料这要命的小祖宗把心一横,死也不让他的手缩回去,陡然提高音量哭喊尖叫:“啊啊啊,郝姐姐救命,鲜于峰他耍流氓!救命啊,郝白!”
这被郝白看见,那还了得!鲜于峰死命往回缩,岂料酒后乏力,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双手依旧死死压在她关键部位。
就在两人拉拉扯扯间,郝白披着衣服站在门口,她气得手脚发抖,颤声问怎么回事。
“郝姐姐,郝姐姐!”方芳“惊恐”万分,想挣扎而又不得,委屈的泪水流得满脸都是,小模样看起来不知多无辜多惹人怜爱。
郝白第一个念头便是鲜于峰借酒装疯,趁机占方芳便宜,其次是他早已看上方芳,想借机生米煮成熟饭。无论哪一种,都不是她想看到的。
“起来。”把外套一甩,她冲上去抓着鲜于峰衣服就往外揎。
有了外力,鲜于峰趔趄着勉强站直了,方芳则似受伤的小猫一样缩在沙发里,瑟瑟发抖。
“怎么回事?”郝白强忍住怒气,又问了一次。
“那个我看她坐不稳,要摔倒所以想去扶她……”虽然这是事实,但怎么说出来就变了味?他挠头。
郝白心想鬼才相信你,又想看你还要扯什么借口,于是就那么冷冷地看着他,也不言语。
鲜于峰不心虚也被他看得心虚了,讷讷地叫方芳来解释。
小祖宗的解释是:“郝姐,没事。他喝多了,我相信他不是存心占我便宜的。没事,我们回去睡觉吧。”
这还能没事?郝白脸都气白了,把他往旁边一推,冷声道:“滚开!”
鲜于峰猝不及防,趔趄着又要摔倒,方芳顾不得还在掉泪珠儿,赶忙跳起来扶住他。
郝白看在眼里,不住冷笑,捡起地上的衣服,把门一摔,径自回卧室去了。
唐林听得动静,迷迷糊糊拉开门,探出半颗脑袋,睡眼惺忪地问:“老大,怎么还不进来……咦,方芳,你怎么也没睡觉?”
方芳好强,不想被他看见泪流满面的样子,马上背转身把眼泪擦干了,这才回头换成平常声音,冷冷地命令道:“你老大喝多了,给他醒酒!”
“我……我没醉。”鲜于峰真没醉,他心里跟明镜似地,只是手脚微微有点不太协调罢了。
唐林不知就里,马上去给他倒茶醒酒,嘴里顺着他的话道:“你没醉,我知道。你看你站都站得稳,怎么会是醉了呢,来来,老大,坐下来,咱们哥俩喝两杯茶。”
郝白躺在床上,听到外面的对话,默默流泪,说有多难受就有多难受。她看得出来鲜于峰是真没多醉。这就更证明他是借酒揩油,天晓得他觊觎方芳多久了。
她心里有个人在厉声质问她:“方芳正青春年少,长得又漂亮,女人年轻就是资本。郝白,你算什么,你比他还大两岁,你都二十五奔三去了,人老珠黄,你说你自己算个啥?”
于是她无声的哭得更厉害了。
方芳上床的时候,只觉得床微微有点儿晃动,却不知那是她极力无声啜泣的结果。
“郝姐,是不是地震了,我怎么觉得床有点动。”
郝白把头蒙在被子里,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地道:“不知道,早点睡吧。”
方芳晓得她在生气,对这黑漆漆地天花板做了个鬼脸,心道:“就要气死你!”
原来这些天,鲜于峰马不停蹄地忙完唐林家的事,又去给肖鹏看风水,留她与唐林二人看店。唐林闲来无事,就像逗小孩一样逗她,说老大嫌她笨,只会撒娇闹事,没一点出息。
小丫头的玻璃心便被伤到了,认定是鲜于峰嫌弃她了,所以才有刚才那场精心策划的报复行为。
无论如何,她的目的之一是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