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审现场。
沈蔓提交不出证据,说什么都是白搭。
在与权威的一番激烈争辩后,对方似乎意识到了她有意拖延时间的目的。
“法官大人,我认为既然对方律师提交不出证据,我方没理由再在这里与之浪费时间。”
法官一脸严肃地点了点头,而后冲沈蔓道:“原告律师,如果你没有证据论证受害人的伤并非由现场涉事道具所致,你的确无理由提出验伤要求。”
话刚落音,一名工作人员突然从审理厅的侧门进来,径直走向陪审席。
很快,那名工作人员所说的话由陪审员传达给了法官。
法官面色略微变了变,而后再次询问沈蔓。
“云川市局的马警官,是你们请来的证人?”
沈蔓一听立马松了口气,而后正色回应道:“是。”
马翔被请上证人席后,他主动解释道:“按说照这桩案子原本的发展方向,我应该是站在被告方,也就是受害人一方。”
说完,他转头冲空置的被告席看了一眼,继续补充说:“但是根据我们警方的最新调查,目前确实发现了一些可疑问题。”
权威想反对,并且已经站了起来,可是张口时声音却被马翔提交的证物堵了回去。
工作人员将一块硬盘从马翔手里接过,并在法官的示意下当场连接了设备。
审理厅前的电子屏幕亮起,上面播放的看起来应该是执法记录仪拍摄的画面。
“为了确保我所说的真实性,这些都是我勘查现场的实时画面。”马翔解释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电子屏幕上。
画面中,几名警员穿着便衣在“案发现场”进行勘查,有人在百米之外发现了血迹。
马翔让他对血迹进行取样,随后又在乔安然倒地的地方仔细查看了一番。
沙土地上已经没有了任何痕迹,他问随行警员有没有人动过现场,后者声称自从拉起警戒线后除了警队内部人员没有其他人来过。
看到这里,法官有些不解地问马翔提供这些画面的意义何在。
“案发当天,我在现场勘查的时候发现地上的血迹面积还是比较大的,所以我们对现场进行了保护,但是我前天再去的时候,血迹全数消失了。”
“那里沙土飞扬,这么多天过去,血迹干涸随着泥沙被吹走也不足为奇吧。”权威道。
“可以这么说,但是在同为沙土地的百米之外也存在一滩血迹,我们取样回局里验过后,基本可以判定血迹出现的时间与案发时间接近。”
法官听后皱了皱眉,又冲马翔说:“证人请直白陈述。”
“现场并没有乔安然的血迹,也就是说乔安然的受伤地点不在拍摄现场。”
马翔的话刚落下,权威立马激动道:“马警官,您要这么说可就过分了!”
“权律别急啊!马警官是以证人的身份出席,自然是还有证据的。”沈蔓在一旁凉声开口。
听审席上,郑秀兰又在扯着嗓子破口大骂无良律师。
“还有你姓马的,简直就是满口放屁,我要去局里告你作伪证!!!”
法官敲了敲法槌,“肃静!肃静!”
“证人请继续。”
马翔斟酌了一下措辞,接着往下说——
“起初这只是我的怀疑,但是我回局里第一时间就去论证了这个怀疑。
“被当作证物提交的凶器上有受害人的血迹,当时我们只是对凶器进行查验,却忽略了对上面的血迹进行核实。
“于是我去证物科请鉴定人员帮忙提取了凶器上的DNA,与库里乔安然小姐的DNA进行比对后,确认两者毫无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