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木整个人僵在原地。
“妈妈”这个称呼对他来说太过于陌生,他一时根本叫不出口。
颜漫也从没奢望过自己能够收获那一声“妈”。
她垂下眉眼,搁在腿上的双手有些不安地攥着布料。
乔汐目不转睛地盯着身旁的男人,她似乎比颜漫更期待对方叫出那个称呼。
然而,沈嘉木在犹豫一阵后选择转身离开。
“沈嘉木!”
“阿木!”
乔汐和颜漫同时出声。
沈嘉木的脚步定在门口,但不是因为身后的呼唤。
“沈施主既然决定释怀,还请有些耐心。”法明大师突然出现在门口。
“大师,我也需要时间。”
法明大师只是淡淡扫了他一眼,随后抬步进客厅。
他缓缓踱步到颜漫身前,乔汐连忙一旁退了退,并朝来人行双手合十礼。
“大师。”
法明大师回了回礼,便从随身布袋中摸出一个信封拿在手里扬了扬。
“定慧,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这是你来南山寺时写下的自己的罪状,现在我将它交给你觉得最对不住的人。
“你是否下山,看他如何处理。”
闻声,颜漫的神色又立马紧张了起来,并且有那么一点点抵触。
“定慧,赎罪也分很多种形式。有些错误,并不是你自我逃避、自我悔过就能过去。
“面对吧,给自己一个机会,也给沈施主一个机会。”
法明大师说完转头看向门口,“沈施主可愿意看看定慧在三十多年前写下的东西?”
沈嘉木有过一瞬的犹豫,但很快便走上前将信封接下。
一旁,乔汐感觉到颜漫的紧张,自己的心也突然悬了起来。
她隐约意识到,当下沈嘉木知道的并不是全部的真相。
或许颜漫还隐瞒着一部分,那一部分内容可能让沈嘉木无法原谅,亦或是那部分内容对沈嘉木会更加残酷。
沈嘉木当着所有人的面拆开了信封,里面尘封了三十多年的信笺早已泛黄。
他将折叠整齐的信纸展开,足足有两页。
在浏览信纸上的内容时,他一直保持着面无表情,让旁人无从去窥探他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