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就让你们这些狂妄之人见识一下能从我中华上下五千年无数诗人中杀出来的‘诗圣’风采!”范贤紧紧咬着牙关,强忍着心中如火山般喷涌而出的怒火。他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出言不逊、肆意嘲笑自已的人,眼神冷若冰霜,仿佛能穿透对方的灵魂。
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迈步走向前方的案桌。“来人,笔墨伺候!”靖王世子见状,立刻示意身边的侍从准备好笔墨纸砚。
范贤稳稳地握住笔杆,宛如一位久经沙场的将军握紧手中长枪。他的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丝毫拖沓。众人屏息凝神,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精彩瞬间。
只见范贤落笔生花,笔锋犹如蛟龙出海,气势磅礴;笔走龙蛇间又似仙子起舞,轻盈飘逸。每一笔、每一划都蕴含着无尽的力量和神韵,令人叹为观止。他的字迹流畅自然,毫无凝滞之感,仿佛天成一般。
站在一旁的那位白衣士子原本还对范贤心存轻视,但此刻看到如此惊艳的书法后,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的震惊:“这……这家伙,不可能!他绝对是乱写一通,不过就是字写得漂亮点而已……”
然而,周围的其他士子并没有理会他的质疑声。他们全都被范贤笔下所展现出的诗词所震惊。
当即便有人迫不及待的吟诵起来:“
风急天高猿啸哀,渚青沙白鸟飞回。
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
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
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
随着吟诵声清晰地一一传入众人耳中,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不已,整个花园在此刻瞬间变得鸦雀无声。然而,紧接着又掀起一阵如雷般的欢呼声和喝彩声。而那位身着白色长衫的士子,脸色却变得愈发难看,铁青得发黑,嘴里还不停念叨着: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怎么会这样?这个家伙怎么可能会写诗,而且还是如此高水准的诗作,他肯定是剽窃来的,绝对是剽窃的!!”
“当真是精彩绝伦!”靖王世子听完这首诗后,情不自禁地跟着吟诵起来,一遍又一遍,越是吟诵,就越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深邃意义。
“这首诗用‘哀’、‘清’、‘萧萧’、‘悲秋’、‘独’等词语,淋漓尽致地描绘出人生的短暂和时光的流逝,实在是绝妙啊!”靖王世子连连称赞道,但不知怎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自已那位为了保全性命、故意在陛下和世人面前装作悠然自得实则内心极度苦闷的父王,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酸楚,莫名其妙地被一种悲伤情绪所笼罩。
“是啊,是啊,此诗当真是写得妙啊,堪比真正的文坛大家所写!”
“没错,此诗一出,更是让我感受到了人生的变幻莫测……”
“对啊,真没想到这位范贤,哦不,应该称其为范大家,竟然拥有这般惊世骇俗的才华,怕是又有一位无双伯爵要崛起了!”
一时间,满园的士子们如潮水般涌动起来,纷纷簇拥在范贤周围,嘴里不停地说出赞美之词。
范贤沉浸在众人的奉承之中,心中涌起一股无与伦比的自豪感,同时他那颗原本就有些膨胀的虚荣心此刻更是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就在他满脸笑容,准备继续享受这份荣耀的时候,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一个念头:这次诗会上似乎还有一个“老乡”!
范贤的身躯瞬间变得僵直,他缓缓转动脑袋,目光投向坐在一旁的方无悔。只见方无悔嘴角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正用一种戏谑的眼神凝视着自已,仿佛在嘲笑他刚才的卖弄。
“啊。。。。。。这,这也太尴尬了吧!”范贤心想,自已居然当着“老乡”的面借用古人的诗句来炫耀文采,这让他感到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只觉得无比尴尬。
就在这时,一道尖锐刺耳且歇斯底里的喊叫突然传入众人耳中:“这绝对不可能是真的!你范贤肯定是抄袭!你才多大,怎么可能会写出多病和霜鬓的感觉呢?这首诗绝不可能出自你之手……”
那位身着一袭白衣的年轻士子满脸铁青与不甘,仿佛无法接受眼前事实一般,瞪大双眼死死盯着范贤,嘴里不停念叨着,同时还在这首诗里寻觅任何可能存在的破绽或疏漏之处,企图借此证明范贤就是个可耻的剽窃贼。
没想到经过一番仔细查找后,这个白衣士子竟然真的发现了一些似乎与范贤身份背景并不相符的蛛丝马迹。
他这番话刚一出口,周围的众多士子们顿时哗然一片。尽管众人心里多少觉得这位白衣士子所言未免有些过于牵强附会,但仔细琢磨一下好像又不无几分道理。毕竟这首诗所描述的情景以及表达出的情感跟范贤目前为止的人生阅历的确存在某种程度上的不协调。
不过这些士子们同样清楚,如果这首诗早就由他人创作完成并流传开来,恐怕早就已经声名远扬整个庆国了吧?又怎会直至今日都无人听过这首诗呢?!
只是他们都没想到这位白衣士子会揪着这一点不放。
就在这时,得到消息说自家哥哥在此写诗的范若若,穿过亭阁湖道赶了过来。恰巧听到那个白衣士子发出的质疑声,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无名怒火,那张如樱桃般娇艳欲滴的小嘴不停地开合着。
“哼,这首诗明明就是我家哥哥所作,哪里轮得到你这样的人来胡乱猜疑?依我看啊,你根本就没有什么真才实学,纯粹是因为嫉妒我家哥哥的才华才会这么说罢了!”范若若越说越生气,一双美眸瞪得浑圆。
听到范若若这番话后,那位白衣士子像是被人戳穿了心事一样,情绪变得异常激动起来,他扯着嗓子大声叫嚷道:“我不相信!这首诗绝不可能是他写出来的,除非他能当场再写出一首同等水平的诗作,不然的话,他肯定就是抄袭!”
范若若以及周围的众多士子们都认为这个要求实在是太过分了。要知道,像这种足以媲美镇国诗的绝妙好诗,又怎么可能轻易就能作得出来呢?即便是那些名动天下的文学大家,恐怕一辈子也难以创作出几首能够流传千古的镇国诗吧!
“吴成,你这简直就是胡搅蛮缠、强词夺理!何必呢!赶紧向范大家赔个不是,让他原谅你!”一个与白衣士子相识的黄衣士子实在看不下去了,忍不住站出来打圆场。
然而,此时的白衣士子吴成早已被愤怒冲昏头脑,哪里听得进去别人的劝告?只见他脸色越发狰狞扭曲,双目赤红如血,整个人陷入一种癫狂状态,完全不顾及任何后果。
“哼,少废话!我才不信呢!有能耐就让他当场再赋诗一首!”吴成咬牙切齿地喊道,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不满与愤恨都发泄出来。
“你……!”那位黄衣士子气得一时语塞,但又不知如何应对眼前这个已经失去理智的人。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范贤突然伸出手臂,拦住了正欲说些什么的范若若。他缓缓睁开双眼,目光冰冷而坚定地盯着吴成,用一种近乎冷漠的口吻说道:“好,既然如此,那我便满足你的要求,再作一首。不过,如果我做到了,你不但要跪地向我认错道歉,还要‘滚’出此地,不要在此碍了我的眼!听清楚了,是‘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