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二人下车,并没有人问这两口子怎么去?要不要开车去送?赵九州更是两眼一闭,为今晚没吃上烤鸭郁闷不已。安局也不操心这两口子具体怎么去,倒是安局的司机借着后视镜一直观望,安局说:“小李,专心开车吧!”司机这才醒悟,自己居然又犯了好奇的毛病。
两口子要找到胡梅并不难,电话接通后,顺着胡梅提供的线索便找了过来,见面后牛七八便问胡梅怎么没有跟着赵亚洲和大牛一起,胡梅说:“按照分工,自己先去市政府档案馆,去那里翻看地方志,主要是留意近些年发生的一些奇人异事,便于寻找线索。”
牛七八问胡梅可有什么发现?胡梅说:“有两件事倒很奇怪,都是发生在建国初期,”牛七八朝周围看看,见路边一家很不错的小饭馆还亮着灯,便说我们一起过去吃点,然后你坐下细说,若不然岂不成了大海捞针。
三人饿倒是不饿,只是想找个落脚点,来探讨一下案情。刚坐下,龙九就招呼老板每人下一碗青菜面,然后等着胡梅说下文,胡梅清了清嗓子,开始不疾不徐的说了起来。
天津卫在民国时期可谓是十里洋场的花花世界,不仅有英租界还有法租界,而且还出过大侠霍元甲这样的人物,尽管曾经是八国联军的横行之地,但这地界上却是卧虎藏龙,有好人、坏人、有外国人,还有三教九流以及地痞流氓,无论是打把式卖艺,还是跑江湖耍龙套的,没有几分真本事还真的难以生存。
解放后的天津,综合治理的难度较大,尽管已经是人人平等的新社会新国家,可是要改掉他们的陈年陋习也不是一会半会的事情,尤其是一些靠跑江湖街头卖艺耍把式的,以及传统的小商小贩们,他们这些人就是靠着这样的方式生存,要改变他们只有提供新的就业岗位,毕竟安居才能乐业。
但是建国后的运动不少,不仅有三反五反还有后来的割尾巴运动。在天津的河东区有一位年逾60岁的老人杜一手,是走江湖变戏法为生的传统艺人。1962年的时候,已经禁止私人摆摊卖艺,所有人都要靠着自己的一双手从事生产劳动,可是这些传统艺人毕竟要给他们一个去处,根据他们自身的特长,杜一手就被吸收到了当地文化宫的表演团队里,靠着表演来领取生活费,按照现在的话,就是事业编制的工人。
杜一手表演的魔术和杂技不仅普通还很传统,但就是这些传统的节目小杂耍,连内行人都看不出门道,可见他的功夫到了炉火纯青之境,当然也包括现在常见的“三仙归洞”这样的表演。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居然没有人能了解到他的底细,因为他无儿无女无家室,也无师承来历,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关键还有一点他从来都不收徒弟,哪怕是再虔诚拜师的也不会收。
1976年的时候,运动来了,他所在曲艺团的所有成员都被强制性的进行劳动改造,去的地方离天津也不远,就在武清县劳改农场,只是那个时候的交通远没有现在发达,在当时看来还是比较偏远,那时比较流行的叫法叫天津杨村。当然,由于是特殊年代,劳改和违法犯罪似乎都没有半毛钱的关系,那种改造关键改造的就是人的思想,毕竟那个时期文化宫吸收的人员啥样的人才都有,比如耍魔术的、唱天津大鼓的、说相声的、唱小曲的,而且大多是从旧社会过渡来的人。
杜一手和一百多名演员就来到了武淸农场进行劳动改造,有一次一位唱小曲的女演员病倒了,女演员自然是身段娇媚婴声燕啼的那种,在高强度的劳动之下病倒也是情理之中,可人家偏偏想要喝红糖水,红糖水其实也不是多紧俏的东西,可管教就是不肯给。后来杜一手知道了,就拿着一个空碗顶在头上,给屋里的众人说:“把灯灭了,我喊到三,你们再开灯。”等喊到三的时候,真的就出现了一碗红糖水。
能变来红糖水的事原本不稀奇,并没有多少人在意,可是又有一次,一个女演员拿着梳子在梳一头青丝,估计管教等得不耐烦了,伸手夺下扔到了墙头外面,女演员丢了心爱之物,嘤嘤的哭泣起来,杜一手一时不忍心说:“把你的外罩脱下来给我,只见他给众人说,我要出去了,你们千万不要掀开我的衣服,”说完披着衣服蹲在了墙角,大约几分钟时间,只见衣服一挑,杜一手拿着梳子笑嘻嘻的递给了那个女演员。
有位管教总是看杜一手不顺眼,就安排这位已经60岁的老人去挑大粪,杜一手嘻嘻一笑也不推辞,满满一大车的大粪,就是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一个人一天也干不完,杜一手就是在管教的眼皮底下,不到一个上午就完工了。管教好奇的凑过来检查,只见两个桶上都掩盖着一个破布,下面貌似没什么东西,就有了想掀开看一看的冲动,谁知一掀之下,粪汁便溢了出来,溅了管教一裤管子,自此以后管教就再也不敢找老杜的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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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劳动改造过程中,有一位管教的手表不见了,管教怀疑是被劳改的人员给顺走了。他利用职权大中午的让这些人在操场晒太阳。这时候杜一手站了出来,说:“我虽然不知道是谁偷的,但是我能帮你把它找到,说完就把管教的眼睛蒙了起来,说你往前走三步,往左再走三步,眼看着蒙着眼的管教就来到另一位管教的面前,然后把手伸进这个人的口袋,于是乎手表找到了,而且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找到的。”杜一手因此在劳改农场名声大振。
临近春节,农场要搞一次联欢会,原本这就不是什么难事,因为被劳改的这些人都是行家里手,大家异口同声的让老杜上台表演,老杜也不推辞,给管教说:“给我找来一块红布。”那个年代找一块红布是非常容易的事,没一会杜一手手拿着红布开始表演,只见这块红布在他手里越展示越大,大到已经足够覆盖整个舞台。有位管教看的过瘾,就喊道,你能把人变没吗?杜一手满口答应,并示意在场的管教都一起上台来,杜一手用红布把他们全部覆盖,等红布揭开后,这些管教居然一个都不见了,当时就把在场的曲艺团团长吓得目瞪口呆。
此时的杜一手,面不改色心不跳的问下面的同事,你们想要什么呀?下面的同事大声喊道:“我们想要自由,我们想要回家。”杜一手愉快的答应下来,然后用巨大的红布把围墙给罩了起来,说了一声“走你!”谁知轰隆一声围墙倒塌,下面的百十号人,一看围墙倒塌立即蜂拥而出。杜一手也趁机跳下舞台随着人流消失了。这是杜一手最后一次出现世人面前,自此以后,再也没有人见过他。
胡梅喝了一口水又继续说,和杜一手同一个年代的还有一位奇人叫冯道星,由于1970年的时候对会道门打击比较严厉,而年逾65岁的冯道星偏偏从事的职业,就是搞叫魂出阴的这些封建迷信,于是天津革委会的人就把他给抓了起来。和他关在一起的,受不了严刑拷打,挂掉的也有不少,但偏偏就是这位冯道星,每次挨过打之后,不管有多严重,第二天总是红光满面完好无损,这让革委会的头头感到奇怪,偷偷观察之下发现,冯道星就是躺在地上一呼一吸的治疗自己。
事有凑巧,革委会头头的母亲突然中风,他便想到了冯道星的奇异之处,便请来让他一试,没成想冯道星面对患者也是一呼一吸,半天之后居然痊愈。后来冯道星能治病的传闻不胫而走,据说治好了不少人。奇怪的是每逢初一和十五,冯道星总会对着月亮进行吐纳修炼。革委会悄悄对他的背景展开调查发现,原本民国的时候,冯道星在18岁那年暴毙,没成想就要入土的时候,他又活了过来,只不过自此以后性格大变,完全像是两个人一样,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他就干起了传统民俗的工作。
1971年,据说一位地位比较高的领导找他看病,他刚开始说什么也不愿意去,没办法来人就用枪顶住他的脑袋,不去也得去。勉强答应下来的他,面对病人还是用原来的方式治疗,谁曾想一道红光居然从冯道星嘴里窜了出来,直接进入病人的口中,病人瞬间坐了起来,口中说道:“老友啊,我找你好久了,看你今天还往哪里逃!”说完病人和冯道星便一同挂掉了。突然的变故让在场的造反派头头和不少围观者俱都大惊失色,因为这两人原本就素不相识,何来老友一说呢?
胡梅说完又喝了一口水,然后用眼睛看向牛七八和龙九,说:“我把查到的信息,告诉了亚洲,亚洲便带着大牛去了原先的那个红星劳改农场,”然后便没有了消息。不知道师叔你怎么看待这个事呢?
牛七八对于刚才胡梅所讲灵异事件,倒是有自己的看法,但是还有一点没说清楚,赵局不是说活人穿死人衣服出现的怪事吗?胡梅微微一笑,说:“这两件事都发生红星农场,那儿的农场,现在已经是大厦了。”牛七八还待要问,这时面条已经端了上来。
于是牛七八只好说,吃完面咱们去实地勘察一下,看看到底有什么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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