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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早幸好受了一些。
“我嘛,得去城主那里办理出境手续。”梅提欧试图去拿希尔伯的酒杯,被对方躲开了,“小姐想和我去也可以,就是会很无聊,而且也不知道有没有人提交了您的失踪案调查申请……”
他打量了早幸两眼:“您的长相很特别,在人族里算是很容易被认出来的。”
早幸明白,这不是说她丑或漂亮啥的……就是亚洲人在一堆高鼻深目里太明显了。
“不过我还是住在这里的,运气好的话两天应该就解决了。”梅提欧还是放弃了抢夺希尔伯的饮料,乖乖接过了克尔泽给他倒的水。
所以现在算下来留在旅店里的就只有她、霍兹和梅提欧,难怪他们只订了两间房呢,这些都是解释给她听的。
“所以,小姐您在这想怎么过就怎么过,有什么麻烦去找闲人霍兹就行了。”梅提欧下了结语。
“我也不闲啊,”霍兹苦笑,“我得整理装备呢。不过小姐的确可以随时来找我。”
众人在此就要短暂地分别了,克尔泽和希尔伯去的地方也无需行李,他们就这样空着手离开了旅店。早幸拿着背包回到了属于自己的客房,问了旅店侍女洗澡怎么解决后来到了旅店后的公众澡堂,澡堂分雌雄,她姑且进了有人类女性出入的那间,和一堆大小各异的客人一起泡在热水里,其中有不少身披毛发鳞甲,她也顾不上什么疾病传染跳蚤啥的了,白色蒸腾的雾气里她的身体放松下来,头脑和身上的伤口都酥酥麻麻的,很舒服。
等洗完后回到房间休息了一会儿,有人敲响了她的房门,她站在门口问道:“请问是哪位?”
“是我。”
是霍兹的声音,她打开了门。来人说道:“没打扰到你吧?”
“没有没有。”她侧身让开,示意霍兹进来坐。
霍兹没有动,叹口气说:“虽然现在说这话有点事到如今,但夜晚让男性进入自己的房间真的不太好……我就在这里说吧,”他打量了一下早幸身上的长裙,她穿的还是阁楼女孩的衣服,没办法,一直在赶路都没地买,“明天要不要和我一起去买东西?如果不愿意的话我也可以把钱给你自己去。”
“可,可以的话请带我一起去吧,大概几点?”
“十点?你需要多休息一会儿吗?”
早幸摇摇头:“十点就好。”
“那就到时见了,我会来叫你。”
霍兹交代完道声晚安就离开了,他回到屋里,看到梅提欧正在喝发酵果汁,那一桶只剩个底了。
梅提欧贼笑着看他:“约会?”
“想什么呢,”他抢过最后一杯,“带孩子还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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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幸准备完毕就忐忑不安地在房内坐着等待霍兹来找她。虽然已经相处快一个月了,但基本都是四人一起行动,两人独处……她要准备什么话题吗……想不出来,完全想不出来。
敲门声响起,她跳起来:“来了!”
霍兹差点被她冲出来的架势撞到:“哦……哦,走吧?”
两人走出旅店。踩在有着白色裂纹的黑色石板铺就的道路上,早幸总算能将这个城市的景致细致地纳入眼帘,与她印象中有着各种尖顶式建筑精巧的欧洲小镇不同,怀夏城的建筑风格更为偏向实用而显得冷硬,建筑用材大都是黑白二色,连木质的部分都因常年的风化腐蚀泛着银灰色的冷光,但在这之外的是店铺门口堆满的各地送来的新鲜产品,连同垂挂的彩色招牌为街道带来了勃勃的生机。
此时正值丰收季,主干道上还挂了麦穗在路灯上作为装饰,屋檐间也牵连着各色彩旗。早幸小心地张望着,一边紧跟在霍兹身后穿行于人潮之间。霍兹看上去对这里很熟的样子,早幸为了能让他听见挤到了他身旁,开口问道:
“你经常来这里吗?”
“你说怀夏城?”霍兹回道,“过去每年都要和祖父来北境巡游,怀夏城一般是最后一站。不过上一次来这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他拉了早幸一把让她避开了一个逆着人群走的长着獠牙的壮汉,“幸好这里的街道这么多年了基本没变,店家也还是那些人。”
他们钻入了一条小巷子,七拐八拐后终于豁然开朗,到了一处广场,广场中心耸立着一座石质雕像,雕像是一个身穿斗篷戴着尖顶帽性别不明的人,他一手杵着法杖一手伸向前方,仿佛在邀请面前的人与他同行。因为处于节日雕像也被戴上了花冠,脚下堆满了丰收带来的瓜果,黄澄澄一片个个饱满圆润。早幸和霍兹路过就被雕像旁拎着花篮的人一人塞了一朵黄色的花。
“我们需要给钱吗……?”早幸措手不及就接下了花,有些担心这是不是某种强买强卖。
但他们拿着花已经被人群推着又走出很远了,那个送花的人还对他们喊了什么,早幸没听清,更加觉得是要钱的了。
霍兹笑着说道:“不用,你怎么这方面戒心还挺强的?”他瞧了瞧手中的花,“那是勇者教的人,那个雕像是三代勇者的,毕竟是封锁线的缔造者,基本北境的城镇都会有他们的雕像,丰收节也是庆祝他们从魔境回归的日子。”
他看着花努力回想了一下,还是只憋出了一句:“这个花不同颜色好像有什么意义……抱歉,我忘了,我不像希尔伯他们那么擅长给人讲课。”
早幸也不由被这种文盲方面生出的亲切感逗笑了:“没事,他们讲了好多其实我都没记住。”
为了不弄丢,早幸将花别在了领口,霍兹看她如此珍重,也学着照做,不过是别在了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