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担心你俩啊,刚好也该来怀夏城的修道院看看了,中央神殿的事暂时由……”
……
“这不是约翰吗,你小时候就念叨着说要做勇者,居然真的做成了!恭喜你,哈哈哈哈!”
“唉,还是老了,只是给年轻人们打个下手……”
“你可别谦虚了!快和我说说你们怎么打倒魔王的……”
……
“希尔伯大法师,柯特塔最近想做个检修……”
“上,怀特。”
“滚。”
……
“霍兹,”道朗伯爵举着酒杯挤过人群,白色夹杂金灰的胡子被酒水打湿不再那么毛茸茸,“好样的!你爷爷会为你感到骄傲的。”
霍兹腼腆地笑了笑,努力咽下嘴里的小番茄。他还是不喜欢被人们簇拥,连饭都吃不好。
身旁的早幸大概也是这么想的,她用橘子汁将三明治送服,方才提裙行礼:“道朗大人。”
道朗伯爵已不记得早幸的长相,收敛起音量来问候:“圣女阁下,感谢您为赫林戈做的一切。”
“我只是为了这片大地的安宁。”早幸像模像样地应付过去,“请问令嫒没来吗?”
道朗伯爵捏断了水晶杯的杯梗。
他的脸色黑如锅底,知情人士们都悄悄退出了人群,不知情的也被道朗伯爵的气势震住讷讷不敢言,让这一带成了热浪中的极地。
道朗伯爵喘着粗气,压制住怒火道:“这样的好日子里请别提起那个不孝女了。”
早幸和霍兹对视一眼,知道事情不妙,却不知踩中了哪个雷区:“我与凯瑟琳小姐数年前在王城结识,她很快就回了怀夏,我一直十分挂念她。若有失礼之处请见谅,可以问一下她出了什么事吗?如有需要,我也能帮忙。”
变得更加苍老的道朗夫人用手帕按住眼睛,丝绢似的声音轻声道:“高塔难以困住向往自由的鸟。圣女阁下,请不要再问了。”
早幸愣愣地想,凯瑟琳私奔了啊,大概是和那个流浪骑士……
霍兹忙接过话茬,强行将话题扭转向别的方向:“道朗叔叔,说来祖父一直十分想念您,来年他说要北上再走一遍封锁线……”
女仆过来打扫地上的碎渣,早幸提着裙子离开此处,走到露台上透气。
与凯瑟琳在这个宴会厅里共舞成了遥远的回忆,只要在这个世界活下去,今后她还会不断经历离别。第一个是阿实,第二个是老师,第三个是格鲁克……梅提欧大概看见了这样的未来,所以他抱着她时身体如琴弦颤动,像是为自己叹息,又像是对她的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