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当她这么想时克尔泽再次开口:
“但我是真心想和小姐结婚的。”
“……啊?”被克尔泽打了个措手不及的早幸发出了今天第二声振聋发聩的疑问。
“我有考虑过很多,小姐不愿意当然可以拒绝我……但我会给你准备好这样一条退路,这便是我所说的负责。”克尔泽脸上的红晕未消,蜂蜜色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早幸,甜美明亮得让今夜的月亮也会惭愧。
“我拒绝,我现在就拒绝。”早幸被他弄得面部也开始升温,慌忙举起杯子遮住自己的脸。
她到底有没有和这个人说通啊。
“小姐不必这么快拒绝我,反正我现在也给不出牢靠的保证吧,”克尔泽靠在了椅背上,轻轻呼出一口气,双手仍没离开桌上的牛奶,“我也不知道离开神殿后的我是什么,母亲好不容易摆脱的那些指责也会变本加厉地回到她身上,而且神殿给了我越来越多的恩赐……我,很难想象自己如何背叛主教多年来的教诲。”
这听上去有些自暴自弃了,早幸看着难得脆弱得符合年纪的克尔泽,内心卑劣地感到无比亲切。
“克尔泽就是克尔泽,”早幸没法再维持绷直的面庞,闭着眼笑了起来,“那这些问题交给以后的你吧,到时候如果你还执意如此,我就再拒绝你一次。”
“你为何如此笃定呢?”克尔泽收到这样把未来都囊括进去的回复,也不禁生出了不满。
早幸一时失语,赌气般地反驳:“等你能明白我是为什么拒绝你时再说吧,你现在才多大啊就敢求婚。”
“我,我这还不是正式的求婚,”克尔泽面红耳赤,“你也没比我大多少。”
“我已经到可以结婚的年纪了,不管是在我的国家还是这里,你呢?”
克尔泽迟疑了:“你已经有意中人了吗?”
“不……没有,”早幸不小心把叉子在瓷盘边磕出了响声,她不明白话题的转向为什么每次都这么奇怪,“总之等你长大再说。”
*
第二天起来时早幸看着镜中自己的黑眼圈有些犯愁。
昨夜她和克尔泽沉默地匆匆解决掉夜宵各自回房后,她就因为吃太多而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好不容易睡着却还是按照生物钟起了个大早。
这个时刻佣人们已经开始收拾准备了,但琼斯夫人她们的房门还是静悄悄的。早幸洗漱后换了一身方便行动的裤装,顶着来往仆从们不动声色的打量溜出了大门。
清晨的空气即使掺杂着家畜的臭味也还算清新,草料汁液的芬芳是此刻的主调,早幸本想绕着宅院跑几圈,但听到屋后传来的金属碰撞声后改变了主意。
来到屋后,果不其然看到了正在练武的爷孙俩,他们全情投入于战斗中完全不受围观者的影响,明明在如此和平的环境下两人的表情却都严肃得像是赌上了生死。
早幸站到了格鲁克的身边,不知道小怪物是什么时候来的,他是早幸之前唯一的旁观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