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朝忧心的母亲挤挤眼睛,示意以后再说。
*
吃完饭再到家已是九点多,蒋柔很累。
卧室的窗户没有关严,潮湿的风细细涌进来,夹着不知名的花香。好像能感受父母心情似的,蒋帆没有再哭闹。快到期中考试,蒋柔做完作业,拿出一套地理卷子做。
期中考试严谨许多,分考场,出排名,蒋柔不希望名次再下降。
她洗完了澡,坐在课桌边,浑身肌肉涨涨得痛,运动整整一天,身体倦怠懒散。做完选择题,这种倦怠很快从血液翻涌到大脑,一种浓郁的困意袭来。
蒋柔攥着笔,强打起精神,但看着白色的卷子,感觉很累很累。她现在才真正明白,为什么那些出体力活的,总是沾到枕头就睡。
现在不沾枕头好像也能睡。
试卷越来越花,世界地图扭曲起来,就在蒋柔脖子要沾到课桌时,一阵铃声刺耳响起。
本地的陌生号码。
蒋柔不知道是谁,滑开接听。
下一秒,她突然间就清醒。
“大班长?”
房间清冷安静,男生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有着冷感的沙哑,字咬得轻。
“陆湛?”蒋柔攥紧手机,下意识看向关紧的房门。
“嗯。”
“有…什么事吗?”
那边静了两秒,陆湛戏谑的声音传来,“你挺牛逼啊?以前练过?”
“算是吧。”
“怎么练的?”
蒋柔不想多说,“就那么练的。”
陆湛哦了声,听出她不怎么想聊,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僵持几秒,手机里传来哒的一声,像是打火机的声音。
蒋柔问:“还有事吗?”
“没了。”声音含糊。
“……”蒋柔转动着课桌上的地球仪,有些无语,“好吧。”
蒋柔说:“挺晚的,那没事的话我要睡了,就不说了,再见。”
“等下。”见她要挂,陆湛急了,语调提高,说:“有事!”
蒋柔手停在挂断键,静静地听着,“你说吧。”
话筒里又是沉默,蒋柔也知道他说不出什么事来,但碍于礼貌,不好挂断。
两秒后,陆湛终于挤出一句:“那个…恩,今天作业是什么?”
蒋柔:“……”
她莫名想笑,反问:“你写作业吗?”
他是那种连抄都不屑抄,直接就不会交的人。
“不写就不能知道了?”陆湛理直气壮,“班长你歧视我啊?”
“行,那你等等。”蒋柔揉了揉额头,从书包里翻出小记事本,一科一科给他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