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县是守下来了,吕太公也得以松了一口气,此战沛军的损失极为惨重,尤其是新兵,没有经历过战场,暴露出了很大的缺陷。,吕太公扫过这些新兵,又叹了一口气,希望此战过后,这些士卒也能快速成长起来。
“雍平,传令休整。”吕太公对身旁的将领吩咐道,顿了顿,他又停下脚步,再道:“加强巡视,另外多多关注士卒们的变化,此战对他们的影响甚大,莫要出现乱。”
“诺,末将明白了。”雍平拱手接令,然后下去安排了。
吕太公不知道萧何的援军如何了,这个时候他也不敢再轻举妄动了,目光扫过城外,他只能默默的为萧何祈福了。
而萧何见到项家军越来越近,也是焦急。本想解沛县之围,引项家军离去,却没想到反被对方利用,分兵去了彭城。他现在心急彭城,哪还有心思与身后的项家军争斗。
“萧县丞,必须要摆脱追击才行。”吕泽追了上来,说道。
萧何骑在马背上,颠簸起伏的身姿,脑中快速的盘算着。“吕泽,前方道路狭窄,汝可有把握阻拦项家军半个时辰”
吕泽闻言,咬牙而道,“半个时辰萧县丞放心,交于泽了。”
“若是不行,当即撤退”萧何又叮嘱道,随后他对亲卫吩咐道:“领兵一千,随我走”
于是,八千大军兵分两路,萧何领兵一千向前方快速行军,吕泽则领剩下的七千人大军扼守在了狭长的驰道上。这一段驰道因为两侧皆有河流,所有唯有这驰道可过,守住这驰道,便可阻拦项家军继续向前追击。
“杀”项羽策马而动,既然沛军选择交战,他求之不得。项羽兴奋不已,手中的长戟所向披靡。
沛军的压力很大,虽然利用地形优势在和项家军缠斗,但在项羽的带领下,项家军猛将众多,沛军士卒伤亡逐渐增多。吕泽浴血奋战,他答应过萧何要抵挡项家军半个时辰,虽然不知道萧何为什么要这样做,但他决不可以让项羽领兵冲过去,哪怕萧何说过可以撤离。
“顶上去,纵死不退。”吕泽怒吼一声。
“冲”
项羽哈哈大笑,骑着乌骓马在沛军中肆意杀戮,根本无人可敌。杀人如砍瓜,这就是对项羽此时最好的描述。项家军一步步的向前推进,沛军倒下一批,又冲上来一批,前仆后继,用自己的生命阻拦这项家军的前行。
萧何领兵到了前方,他急促的下令,道:“快,砍伐树木。”时间紧迫,他拔出佩剑,亲自上阵。
沛军士卒们也都纷纷拔出兵刃,入了山林。这一千士卒不敢懈怠,皆是使出气力,哼喝着利用兵刃砍伐。他们五人一组,合力运作,萧何并没有让士卒们砍伐巨木,而是专门捡那些年轮不多,仅有碗口粗细的树木。这样一来,沛军士卒就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砍伐的更多。
“萧县丞,您这是究竟要做什么”有亲卫询问道。
“赶紧砍伐,我军士卒还在为完美争取时间。”萧何并未回答,而是埋头继续砍伐。亲卫们见此,也都更加的卖力。
半个时辰并不算长,一千士卒砍伐了数百根树木,萧何急忙命令士卒们将这些树木每二十根堆成一捆,并且在这每捆树木的中间位置用麻绳阻拦,麻绳的一端系在驰道两侧的树木上。
这样一来,几十捆的树木被麻绳阻拦的捆在驰道上。萧何当即命人将这些树木的两端点燃。于是,大火开始蔓延,数十捆的熊熊之火,灼烧在驰道两侧。
萧何算了算时辰,已经过了半个时辰,按照约定,吕泽应该后撤了。萧何不知道后方的战斗进行的如何了,莫非吕泽的大军已经被项家军纠缠,撤退不得又或是全军覆灭了萧何心中难掩担忧。
“萧县丞,来了”忽然间,大军涌动,亲卫提醒道。
萧何定眼看去,心中的惴惴不安才终于落下,吕泽已经领兵返回了。“快,听我命令”
吕泽等人都很狼狈,沛军士卒疲态尽显,那阻拦战并不轻松,令大军伤亡上千人。吕泽见到驰道两侧燃烧的一堆堆树木,他心下疑惑,不知萧何这是要做什么
萧何则大喊而道:“吕泽,速度不要停下,快速而过。”
闻言,吕泽快马加鞭,领兵冲了过去。萧何见到己方大军通过后,项家军们也在拼命追赶,他冷笑一声,下令道:“砍断麻绳。”
“诺”沛军士卒得令,皆同时砍断了捆绑阻拦燃木的麻绳。没了束缚,这些树木带着烈火滚落到了驰道上。数百根火木,形成了一道道的火墙。驰道上的温度陡增,热浪一波接着一波。
“走”萧何策马而动,一千沛军也都立刻跟上。
项羽领兵到了火木前,一眼望去,驰道上数十米都被这些火木覆盖,根本无法通过。追击的项家军士卒也都停了下来,面对这样的火海,没有士卒敢上前一步。
项家军的战马也在灼热的气浪面前躁动不已,唯有项羽坐下的乌骓马仍然稳若泰山。项羽面露狰狞,愤闹的神色让人不敢接近,“这该死的沛军,竟然耍此奸计。”
“藉儿”项梁也追了上来,见到前方的火海,他眉头紧蹙,道:“速绕过去。”
项羽点点头,立刻领大军从路边的山林绕道,但这并不好走,在密林中马匹骑不快,士卒也会遇阻,想要追击是不可能了。项梁之所以要绕道前行,为的乃是增援彭城。季布已经领兵去了彭城,不出意外,便可攻取下来。
这可是项梁梦寐以求的,夺取彭城,控制熊心,彻底的瓦解刘元的根基。从此,楚国将是他项家的。
萧何已经和吕泽汇合,利用火海之计,沛军终于摆脱了项家军的追击。但彭城的形势不容乐观,萧何也做好了最坏的准备,哪怕彭城丢失,吕雉和刘母也不可出现任何的意外。
尤其是吕雉,其怀有身孕,是沛军的希望,绝不容失。
“走,返回彭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