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林奶奶说:“老姐姐,我知道您这能耐,不是靠钱能够衡量的。但话又说回来了,钱多钱少,是我们的一片心意,您不拿着,您的情我们实在是还不上了。”
当时我虽然年轻,但是也在部队历练多年,知道这话意思。
确实如此,欠的人情债是最难还的,除非不要脸的人——必须得说,现在不要脸的人越来越多了。
年前我帮了我远房亲戚一个大忙,一个关系他一辈子命运的大忙。
求帮忙的时候,恨不得满世界下跪求人去,倾家荡产也找不到人帮他;我给他办完了,人家又觉得很微不足道,连一顿饭都没请。
也别说没请,人家说了:“有空联系他。”
这就扯远了。
我姥姥听了之后,也看不出来啥表情,就随手抽出来几张票子:“够了,这点小技巧,也就值这么多钱。再多拿,祖师爷和仙家,也许会嗔怪我的。”
林奶奶一听,也不好推辞什么,只得带着儿女们又千恩万谢一番。
临出门的时候,又把两瓶酒和两条苏烟死活塞到我手里:“大星,这段时间也麻烦你了,我们就不请你吃饭了,你拿着用吧。”
没想到我姥姥没让推辞,居然说了一句话:“拿着吧,这东西还能用上。附在秀琴身上的东西虽然送走了,但我得给它找个去处不是?”
一听这话,包括我在内,所有人都愣了。
“老姐姐,这······”林奶奶脸色有些变了。
我姥姥摆了摆手:“不要在意,反正你们这段结束了。我劝走的,自然我要安排好,跟你们无关。”
说完之后,也不再多说其他,就又搭乘那辆夏利回来了。
一路无话。
回到家里,我实在憋不住好奇心——这事任谁也憋不住啊。
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比较闷热,我们进家门不久,雨就下来了。
由于打雷,也没法看电视,我正好跟姥姥请教刚才的事。
“姥姥,您说能给我说说,那到底是个什么鬼怪吗?”
当时我还不知道有邪祟这个词汇。
“一个古代小玩偶,时间久了,不知怎么的有点道行了。”
“那为啥不能告诉他们?”我又问道。
“大星,你记住:法不传六耳。可以说跟他们没那个交情,也可以说他们没那个缘分。总之你就住了,法不可轻传,法也不可以贱卖。”
我觉得有点故弄玄虚了:“这有啥,不就是告诉他们是个什么东西吗?又不告诉他们处理的办法。”
“多亏你读书多。你不知道子不语怪力乱神吗?这都属于怪力乱神,咱们不说,他们这篇能翻过去。说得再说,他们能解决问题吗?最后只会拿着这个事情到处胡说八道,扰乱世间。大星,你一定记住,你要相信科学、反对迷信,永葆XX军人本色,永远跟X走。”
我姥姥是那个时代的人,真心拥护组织,相信组织。
可惜现在在我看来,多少有点滑稽。
但现在还不是取笑的时候,我问题还没完呢:“姥姥,您刚才说那个小人偶精灵只是离开秀琴阿姨,您还得给它找个去处?那它现在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