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子,”言北打断他的话,“转告江亦风,我会好好生活,让他也好好生活,以后……”她喉咙忽地哽住,“不要再来打扰我。”
英子的手还悬在半空,小票也随言北转身下车,从他手上又一次落在脚踏板上。
“姐,”英子打开车门,“我不知道哥是什么人,但是,我相信哥所做的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言北没有停住脚步,甚至头也不回,她怕回头,又要周而复始的落在江亦风的圈套里不能自拔,他所做的一切都有原因。
是不是也说明,他躲着她,抛弃她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十年前是这样,十年后亦是这样。
放过他,饶过自己。
当他没来过,已死他乡…让自己好过些。
“江亦风,你就是个骗子。”
回到屋,言北才失声痛哭,整个人瘫软地坐在房门角落,蜷缩着身体。
英子把车停在路边,立刻给江亦风发去信息。如果世事可以重来一次,她也会选择把他埋在心底深处。
今日的一切,似乎都没变,又似乎都变了。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今晚,医院在行政楼五楼会议室举办了一场温馨而庄重的退休欢送会。
许院长致辞。
全体医护职工为之哭泣,二十年如一日,许院长付出大半辈子,致力于医学事业,辛勤一辈子,操劳一辈子,已是白发苍苍。
但也为之欢喜,终于圆满完成此生的愿望——医者仁心,救死扶伤。
翌日,徐主任正式接任北屏县县医院的院长一职。
办公室里,言北从抽屉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辞职信。
她在心里想了一遍又一遍。
最初选择学医的理由是什么?
现在辞职的理由是什么?
她非常清楚答案是什么。
选择学医,是为了证明自己可以战胜一切恐惧,在失去那个形影不离的人时,她一个人也可以走夜路,可以不畏惧地生活下去,才会毅然决然地放弃她心之所向的师范专业,选择她最抵触的医学。
那么现在,白纸黑字,她又要证明什么,懦弱还是无能。
纤纤玉指,扶上去,撕碎了她的无知和懦弱。
既要好好生活,那就好好来过,逃避现实,只会兜兜转转,折磨自己。
一周后,天气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