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姑娘,你不必做我家公子爷的午饭了,今儿一大早,我家公子爷已经回秭归县了。”
荀澈不辞而别,云沫有些诧异。
“荀书,你家公子爷为何走得这般匆忙?”荀澈与她交好,若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定不会不辞而别,“难道是昨夜帐篷漏雨了,你家公子被淋生病了?”
昨夜风大雨大,茅草屋都差点给风掀了顶,荀澈搭那帐篷也不比茅草屋稳妥多少,她昨夜怎么给忽视了。
“昨夜,我家公子是淋了雨,但是……”荀书想将昨夜发生的事告诉云沫,但是又记起荀澈的叮嘱,“但是并无大碍,公子爷急匆匆回县城,是有些要事要处理,这是公子爷留给你的信。”
听荀书说完,云沫松了一口气,她从荀书手中接过信,一目几行看完,信上提的是有关生意上的事情。
“荀书,帮我给你家公子说声谢,打开猪糯米肠,血肠销路的事情就麻烦他费心了。”
“嗯。”荀书略略点头,“我家公子还留下话,若收到县学卫夫子的书信,一定派人来阳雀村通知云姑娘你。”
“多谢。”云沫微微笑了笑。
没想到,荀澈这般记挂童童去县学的事情。
“云姑娘,若是没什么事,我便告辞了。”
荀书将信交到云沫的手中,就着急离开,云沫本想留他吃饭,也给他拒绝了。
中午,刚吃过午饭,秋月就急吼吼的进了茅草屋。
“沫子姐,我去帮你问了。”
云沫抬眼将她瞧着,知道她说的是翻建茅草屋的事情,“怎么样,青山兄弟可有空?”
“有空,他能有啥事情,一天除了下地,就是帮他爹看着肉摊子。”秋月道。
云沫见秋月急吼吼的跑来,脸有些红,倒了一碗茶水递给她,“既然青山兄弟有空,翻建茅屋的事情就请青山兄弟来做。”
“沫子姐,你放心吧,莫青山一手筑墙修房的活儿做得极好,你请他,一准没错。”云沫答应请莫青山,秋月满心欢喜,乐得脸上都是笑容。
云沫见她这般替莫青山打算,再瞧她高兴成这副模样,便打趣道:“哟,小丫头,恨嫁了?要不要我去帮你探探莫青山他娘的口风。”
“沫子姐,我帮你办事情,你咋还打趣我。”云沫的话令秋月又羞又乐。
云沫见她羞得垂下了头,但是嘴角的笑容依旧甜蜜,“秋月妹子,莫青山是个不错的男人,脾气好,有担当,你若是喜欢他,就勇敢一点,不要错过了缘分,才来懊悔终身。”她说这话时,口吻认真了许多,完全是在好意提醒秋月,毕竟,这个时代的男子成婚都早,像莫青山这样的年纪,有好些都已经当爹了,若是秋月再不抓紧,很有可能错失良缘。
“可是……”提到莫青山,秋月只觉得自己一颗心跳得飞快,连说话都有些吞吐了,一点不像平时大大咧咧的她,“可是还不知道人家莫青山对我有没有那个意思。”
云沫见她大大方方承认自己喜欢莫青山,微微笑了笑,“这还不简单么,改日,我去帮你探探莫青山的口风,若是他也有意于你,再让他娘请个媒人去你家提亲,你看如何?”
“嗯。”秋月轻轻点头,应话的声音小得跟蚊子似的,“谢谢你,沫子姐。”
要是莫青山答应娶她就好了,她嫁在本村,离娘家近,还能继续帮衬着娘家,而且莫青山人不错,也不会介意她帮娘家做事。
聊完女儿家的心事,云沫想起自己计划买房的事,就随口问秋月。
“秋月妹子,你可知道,咱们村有谁家想卖房?”
“有是有,只是……”秋月将头抬起来,“只是那房子有些不好,很邪乎。”
云沫听了她的话,心下一喜。
经过昨夜的风雨,茅草屋就成了危房,再住下去,恐怕不是很安全,她现在急需买一座房屋,最好是两进的青砖院子。
“你说说看,怎么个邪乎法。”
“沫子姐,是田村长家要卖房,还是一座三进的大宅院,价钱也不贵,只要一百五十两,只是那宅子闹鬼,连续几个月,每天晚上都能听见凄厉的鬼哭声,据咱们村的神婆贺姑说,那宅子里住着一个吊死鬼,田村长一家因为害怕,这才搬去了小院住,想将那大宅子卖掉。”
住着一个吊死鬼?
听到这里,云沫勾起唇角,微微笑了笑。
她就是魂穿一派,都死过一回的人了,难道还怕一个吊死鬼,再说了,就算那宅子里面真住着一个吊死鬼,也没什么好怕,有金子那只逗比灵兽在,难不成还对付不了一只鬼。
“秋月,你听谁说,田村长家那座宅院只卖一百五十两。”
按这个时代的物价算,一座三进的大宅院,起码值二百两银子,若田双喜家那宅子真只卖一百五十两,她倒想买来,卖了这么久的观音豆腐,恰巧赚了一百多两,若是那宅子再卖贵一点,她还买不起。
“田村长自己说的。”秋月接着方才的话,“那宅子闹鬼没人敢住,里面带着家具卖一百五十两,还没人敢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