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马如龙,脚步如飞身后腾起两道滚滚沙尘,热浪迭迭袭来充斥整片大沙漠,但不管是坐下马儿还是御者皆那么清闲悠适,不受高温影响。
仇决心中突地一跳,无名的升起一丝不祥的预警,连忙招呼李寒空放下马速,皱眉道:“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李寒空无谓笑道:“照这个速度日落时分便可到达楼兰,纵是不祥也该在楼兰等着咱们哩。”
仇决望着眼前被热风吹出的沙脊,摇头道:“绝不会是楼兰,自转道这条沙脊我才生出的预感。”
李寒空见仇决神色凝重不像说笑,便收起慵散神态,肃容道:“这条沙脊不过三五里,我们走慢些就是。”一提马缰,万里飞沙前肢刚刚抬起还未来得及落下。
仇决道:“反正是条沙脊不用领路,还是我走前面吧,我的灵觉比你的敏锐些可事先察觉。”灵觉不同于神识,相当于人们常说的第六感,主要是天生而成,后天虽可以锻炼培养却只占其次。
李寒空颦眉思忖会儿,点头道:“小心点。”
仇决轻拍马颈,千雪痕知机越过万里飞沙一马当先往沙脊尽头踱去,李寒空与仇决相隔一马之地紧随其上。
两人又行了半里多路,忽见前方沙表裸露出半截兵刃握柄,仇决鼓起掌力往前轻轻一挥,细粉似的黄沙立即应掌往两旁飘散,沙脊消散两尺来深,只见横七竖八的躺着七八具死亡最少也有十来日,已脱水风干了的尸首,俱是睁瞪双眸口嘴大张,可见死前必是受到非比寻常的惊吓。
李寒空瞧后左开弓往沙脊两侧各打一掌,顿时黄沙漫天却丝毫挡不住二人视线,黄沙之下共掩埋了三四十具尸体,人马参半,财物俱在却瞧不见任何伤口。
李寒空双掌往下虚按飞散的黄沙立即回转原地,算是将众人安葬了。
仇决与李寒空相视一眼,李寒空传音苦笑道:“真被你说中了,怕又是一场恶战。”言罢朗声道:“出来吧,埋了十余日还没埋够吗?”
李寒空一言未尽只见一道血影自沙中窜出,其速快逾风雷直取仇决脑门。
无法看见仇决腰间的问天剑是如何出鞘的,银白剑光已刺向血影,问天剑像似斩在棉絮上一样,轻软蓬松又富有韧性,以问天之利竟奈何不得它。血影蓦地一转舍下仇决向李寒空攻去。
李寒空将所有异象尽收眼中,怡然不惧豪迈道:“来得好。”言罢将早已藏在手低的一道天雷箓打了出去。
刚触及血影一道神龙般的天雷立即撕碎黄符咆哮而出,“嘭”的一声爆炸开来,满地黄沙为之一荡。
血影后退四五丈,定立虚空,这时两人才看清袭杀他们的是何物,此物长约两三寸,浑身肉呼呼的与家养桑蚕唯一的区别就通体血艳,望得直教人心驰目眩。
仇决无奈道:“刚宰了一个突图木又跳出一只脱胎修为的血蚕。”
血蚕乃天地灵物,最喜吸食动物脑髓精血,所产血蚕丝更是剧毒无比触之即死,可伸可缩,水火不侵,飞剑难伤,不管是祭炼攻击法器还是防身法器都是一等一的珍宝货色,奈何繁衍能力极低,两只血蚕一生能成功生育三四只已算是超级爹妈了!
李寒空却故意舔一舔了嘴唇,垂涎道:“突图木被高小子绞得粉碎什么都没剩下,今儿可要注意了,好东西啊!”
李寒空话犹未尽仇决已提剑离马凌空攻了上去。
血蚕平日高高在上不论走到哪儿也只有小妖们恭言敬仰的份,哪里受过李寒空这般亵渎的目光言辞,气得浑身发抖的当儿真巧见仇决袭来,怒火更胜,啾戾一声吐出一道血丝向仇决射去。李寒空握着锈剑不急不缓地翻身下马,站立一旁看起了大戏。
仇决人剑合一,以巧力拨开血蚕丝。但那血蚕也不是一个好惹的主,蚕丝瞬间缠向问天剑,不知怎得不论如何也无法缠住问天剑,反而被仇决渐渐搅做一团乱麻,不一会儿便成了一团红线球在剑端翻腾跳跃,咋一看哪里是在斗法倒像天桥玩杂耍的。
血蚕又惊又怒,惊得是此人剑术如此之高,以柔克刚四两拨千斤,怒得是以自己脱胎修为一时竟奈何不了他。
血蚕催起法力线球红光一闪涨大如斗,不再与仇决斗法拼起了道行法力来,似星辰撞击般猛撞向仇决。
仇决修有《飘渺神诀》法力可比肩罡煞修士,但也比不得脱胎修士的法力高深,这要是撞上非重伤不可。
仇决见势不妙想闪避已来不及,剑势陡地一顿。血蚕见此心中大快,仿佛已品尝到了对方血髓的甘美味道,更加卖力的催动法力,红线球顿时又长三四倍。
但见仇决抽身后退嘴角微微上翘,手中问天剑已不翼而飞,凭空消失,原来是他故意卖个破绽诱使血蚕全力攻杀。同时李寒空猎豹般窜,锈剑猛然刺向红线球。
仇决一手贴在李寒空虎背上,法力似泄闸洪水般涌入李寒空体内,李寒空得到仇决传来的这股生力军,剑光暴涨“嘭”得一声,红线球倒退,仇李二人也重新退到沙脊上。
就在李寒空的剑光与红线球交击的刹那,问天剑自虚空冒出刺向血蚕,红光一闪,问天剑无功而返被仇决摄入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