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午饭,仇决将七彩神莲交给徐叙后便出去了,李寒空也没有留在客栈而是带着拓跋思北在江都城内闲逛。
仇决心中万分情怯的缓缓走了半个时辰来到一家匾额上嵌着三个鎏金大字的府邸——上官府。
府前蹲坐着两个大石狮子,威武雄壮彰显出这不是一家普通人家。
仇决被守门的八个护卫拦下,一个护卫道:“请问公子可有拜帖?”
仇决笑道:“小弟来得匆忙没有拜帖,劳烦大哥进去通报,就说颍州故人之子仇决特来拜见。”
这护卫见仇决仪表堂堂温文尔雅不像以往那些赶来胡乱认亲戚的骗子,却也碍着府中规矩一时踌躇难断,正在犹豫间一个身披大红斗篷的十七八岁的少年驻马停在府门口。
这护卫连忙飞身过去为少年牵马,恭敬道:“少爷回来了。”顿了顿又说道:“此人自称是颍州人氏,名叫仇决前来拜见老爷的。”
少年闻言猛地转身看向仇决,两人四目相对,谁也没有说话,只是忽的一笑,少年快步上前抱着仇决,喜极而泣道:“大哥,你终于来了看我们了爹娘一定会很高兴。”
仇决心中感动,拍着少年的虎背,强作笑道:“一晃眼小飞你都已经长这么大了,怎么还像小时候一样喜欢哭鼻子。”这少年正是上官瑞的嫡子,上官惜弱的孪亲弟弟名叫上官飞鸿。
上官飞鸿抹了抹眼泪,拉着仇决往府内疾步走去,边走边叫道:“爹,仇决大哥来了。爹,仇决大哥来了。”
两人还未来到正厅,一个五十多岁身着素衣但鬓发见已生出斑斑白发的贵气男子冲了出来,这人正是仇禄的结义兄弟上官瑞。
上官瑞把仇决的上臂,老泪纵横的仔细瞧了半晌,梗涩道:“决儿长大了,长大了,贤弟夫妇在天之灵也该欣慰了,你伯母整天念叨着你不来看她,快去给她瞧瞧去。”
一行人越过正厅,走过回廊,折过东香阁,穿过花园来到福瑞楼,却见以为贵妇正在一对灵位前焚香祈祷,这对灵位赫然正是仇禄夫妇的灵位。
仇决再也控制不住泪水,上前跪在贵妇身后,泣声道:“小侄拜见上官伯母,仇决来迟还请伯母恕罪。”这贵妇正是上官瑞的结发妻子陈五娘。
陈五娘身子一颤霍然转身看着一身白衣的俊朗青年,颤抖着将仇决扶起,却激动的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上官瑞笑骂道:“瞧你那点出息,你不是成天念叨着决儿吗?决儿现在来了你有说不出话了。”
上官瑞顿了顿惆怅道:“给你爹娘上柱香吧。”
仇决点了点头,三拜之后将手中的檀香插在香炉中。
上官瑞凝视仇禄夫妇灵位,道:“决儿现在出息了,一个月前联合庆王殿下大破吐蕃大军保住西域安宁,是我们汉人的大英雄,贤弟在天之灵也可安息了。”
上官飞鸿瞧瞧上官瑞对仇决耳语道:“自从大哥你的事迹传来爹娘别提有多高兴,每天都要在仇叔父灵前念叨。”仇决听得心中既是感动又是惭愧。
陈五娘缓过神来,哭泣道:“三年前何叔来信,说决儿你离家出走,怎么到现在才开看望我与你伯父。”
仇决揖礼道:“小侄当时万念俱灰只想找个的地方静一静,还请伯父伯母见谅。”
上官飞鸿埋怨道:“大哥好不容易来了,娘您能别提这么往事吗?”
陈五娘见仇决神色果真有些黯然,心中顿生歉意,笑道:“决儿你既然回来了便不要再出去漂泊了,以后这里便是你的家。”
上官飞鸿嘿嘿笑道:“正巧姐姐也回来了,我带大哥去看看。”言罢拉着仇决往后院去了。
上官瑞苦笑地摇头道:“飞儿总是这样毛毛躁躁的,要是他能有决儿的一半我就是死也瞑目了。”陈五娘却忍不住眉头微微一皱,似有重重心事的摸样。
上官飞鸿笑道:“十年前叔父来信所大哥你被世外高人收去做弟子,别说我当时有多羡慕心想到时一定要你教我武功,前段时间西域的事传入中原,我和爹娘都为你高兴。”
仇决笑道:“若是小飞你想学,我现在就可以教你。”
上官飞鸿笑道:“这到不用,我们哥俩还是跟我姐学仙术吧。”
仇决心道:“看来当初父母并没有直接告诉上官伯父我成为仙派弟子。”
仇决愕然道:“什么仙术?”
上官飞鸿道:“也就是叔父来信不久后,我姐姐便被名叫玄女宫的一家仙派化去做门下弟子了,前段时间刚刚回来,对了姐姐带了好几颗仙丹给我和爹娘服用,也不知道姐姐还有没有剩余,也好给大哥你服用。”
仇决心中一颤,没想到上官惜弱竟也得遇仙缘,但他更加没想到竟会被玄女宫收去做弟子,玄女宫也是中原九大道门之一,只是与其他道门不同的是玄女宫只收女弟子,而且对于弟子婚嫁向来苛刻,活脱脱的和尼姑庵没有区别,仇决一颗心已沉到了谷底。
上官飞鸿发现仇决有些心不在焉,道:“大哥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
仇决回神道:“听到了,真要恭喜惜弱妹妹。”
上官飞鸿打趣道:“我知道你与姐姐有婚约,但大哥你不用担心配不上姐姐,姐姐这次回来还向我打听你哩。”
仇决脸色微红,讪讪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