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人?”连苕华笑道,“怜夏姐姐要怪,也只能怪自己没有识人的本事。”
怜夏又咳了几下,总算喘过气来,抬眼恶狠狠地瞪着连苕华问道:
“你这般对我,就不怕我告诉贵妃娘娘?”
连苕华挑着眉问道:
“姐姐打算告诉娘娘什么?只怕姐姐瞒着娘娘做的事也要一并说了才行!”
怜夏猛地站起来,吼道:
“等我攒够了银子,就会让人去当铺把娘娘的簪子赎回来。等着吧!到时候有你受的!”
连苕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怜夏果然是个草包。
“姐姐可想得简单了。宫女不能擅自出宫,更不能与人私相授受。那姐姐这簪子是自己长了胳膊腿,跑到宫外的当铺里去的?姐姐也不怕连累了为姐姐做事的人。”
怜夏眼神一惊,好一会儿说不上话来:
“你都知道些什么?”
连苕华见怜夏真的急了,脑子一转,大概这里面不光有私相授受,只怕还有暗中苟且。
连苕华没有说话,只故作神秘地笑笑。
怜夏咬碎了牙齿只能吞进肚子里,她愤恨地看向连苕华:
“欺负你原非我本意,娘娘的意思我怎么好违背?”
连苕华脸上没了笑意,冷言道:
“姐姐不必拿娘娘作幌子,这三个月来姐姐对我做的事,难道没一点你自己的私心?拜高踩低,倚强凌弱难道不是姐姐的本性?”
怜夏被连苕华看得有些发慌,她想不通好欺负的连苕华怎么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连苕华捏住怜夏的下巴,说:
“姐姐若是心中不服,非要在我身上泼脏水,怎么说也要捉奸在床,才能让我无话可说不是?”
连苕华这一句倒是点醒了怜夏,怜夏忍下委屈,说道:
“你到底想怎么样?难不成还想让我服侍你?”
连苕华笑道:
“哪敢麻烦姐姐,私下里姐姐全当没有我这个人,就是帮我了。”
之后的几天,怜夏果然不再为难连苕华。
连苕华额外要做的活少了,晚间也终于吃上了香米饭。
怜夏时刻盯着连苕华的一举一动,连苕华也故意和张德友眉来眼去给怜夏看去。
这天傍晚,靖文帝身边的黄安公公来通传说今儿晚上皇上要来承欢殿。
承欢殿一下忙碌起来,连苕华找到那日的小内侍王直,若有所指地说:
“告诉公公,今日,还是那个时辰。”
王直年纪小,真要做事的时候,不免心中发虚,可他又想起那日连苕华跟他说的话。
“张德友这个人心狠手辣,死在他手里的内侍宫女不计其数。他在一天,你们谁也别想好过。你若按照我的话去做,你就有机会顶掉张德友上位,你可愿意?”
王直始终记得他的好友刘方,只因为沏的茶被贵妃娘娘夸了一嘴,第二天就被张德友寻了个莫须有的错处打发去了慎刑司。
刘方从慎刑司出来的时候,小腿上的肉都被剥光了,没几日人就去了。
王直家中还有老母亲和弟弟妹妹,他不能死。
王直瞥了一眼躲在墙角的怜夏,说道:
“我这就转告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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