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忧郁且无奈地看了她一眼,“你追杀了我二百多年,最后虽然没杀我,但总归把我卖掉,也算是……报了仇,我们的帐,算清了吧。”
白纯忽然咬起了牙齿,“怎么可能算清了,我本以为你会被卖给一个几千年的老妖精,没想到却给狼少做小老婆,你现在因祸得福活得逍遥自在我怎么能咽的下这口气?我娘在天之灵也不会乐意看到你活得这么舒坦!”
白清忍了又忍,终于努力说道:“是大娘害死了我娘,我才……”
“胡说八道!你娘是自杀的,和我娘有什么关系?”白纯此时失去了一些理智,说话的语调也变得又急又快。
“是你娘逼得!”白清眼里含着泪水,在她杀了白纯的娘亲,兔族的王后,逃了二百年之后,终于说出了这句话:“是你娘逼着我娘饮了惘然水!”
白纯一下子怔住,死死地看着她,胸廓起伏不定,“你胡说,这不可能。”
“我不想告诉你,我不想告诉你的……大娘逼着我娘给父王殉葬,喝了惘然水,永世无轮回……我以后再也见不到我娘了,我连我娘的魂魄都找不到了,我烧的纸钱我娘也收不到,她没了,永永远远地没有了……”白清眼里的泪水夺眶而出,“我不想告诉你……我不想告诉你这些,不想让你知道是大娘害死了我娘。”
白纯面如死灰,眼睛像是要瞪出血,她退了半步,喃喃地低声问道:“你为什么现在要告诉我?”
“我不想告诉你,我现在也不想告诉你,”白清双手捂住嘴,努力让自己不哭出声音,“毕竟我,是,是我,是我下的毒,是我做的……”
白纯向后退了半步,恍惚地看着白清,嘴唇微微抖动着:“看来我俩,还真是冤家,上一辈的仇,要我们来还,究竟到何时才能——”
“清算。”白纯咬着牙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手中的匕首已经插入白清的腹中。
白清双手捂着肚子,双眼睁得大大的,看着白纯。
白纯双眼失神地看着白清,慢慢地向后退去。
泪水模糊了白清的双眼,她伸出一只手,伸向白纯,“姐姐……”
白纯的身影渐渐地消失在白清眼前,白清腹痛难忍,跪倒在地上,鲜血顺着她的手指缝汩汩流出,她念了几句之简单的治疗咒语,却一点用处都没有。
她跪在地上,疼痛已经让她觉得恶心眼花,她用沾满鲜血的手从衣服里哆哆嗦嗦地拿出手机,按了一个快捷拨号,“凉时,快来救我……”
……
寒棠赶到云甸山庄山顶别墅的时候,白清的伤口已经被林霂止住血,包扎好了。
屋子里的血迹虽然已经被擦拭干净,血腥味道也已经飘散无踪,但是他在来的路上,看到工人正在清理石子路上沥沥的血渍,心里早已经暴怒如雷。
当然,当着林霂海族大殿下的面,他不好发作,只是阴沉沉地问道:“是谁干的?”
白清看了凉时一眼,目光闪烁。
凉时低下头去,不与寒棠对视:“不知道,没看清。”
寒棠紧握着拳头,对林霂道:“是不是又是代溪那个恶婆娘搞事情?”
林霂看了两个女孩一眼,想了想道:“她们说没看清,我也不好臆测。”
寒棠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接听后骂道:“你他娘的死哪儿去了?把家里的狼卫调过一半来,给我全城的查!”
白清急地从床上坐起来,“不要啊!”
可能因为大力地说话,扯了伤口,她疼得呲牙。
寒棠指着她的鼻子骂道:“你闭嘴,好好给我躺着!什么不要不要的!”